兩人商討定了,她便不在屋中滋擾,回了自個兒屋裡。
“這我就不大曉得了。她平日雖聒噪的很,但一說到那大蜜斯,她便杜口不談,神采也與平常不大一樣,想來多少是有些的吧!”柳兒道。
“出門在外,你就甭講究那很多了,過來與我一道吃吧。”阮小幺道。
葉晴湖正從外邊出去,見狀,道:“我隻是問問代價。你就那麼乾脆把她買了下來何為?”
她又問了幾句,見柳兒也說不出甚麼,便不再問下去,隻讓她早些歇了,自個兒也洗洗漱漱,在榻上躺了。
泊頭縣是個小處所,物價也不高,兩人要了兩間房。阮小幺付過四十文,要了熱水,先進了裡間。
阮小幺看著她神采垂垂安靜,問道:“你在那王大嫂家多嘗光陰了?”
“我出去處處轉轉,不喜有人跟在身邊,你再去歇一歇吧!”阮小幺擺手回絕,讓她回屋,“何況待會我大哥要醒了,他是個養尊處優的,常日裡慣有人服侍著,你去守著他吧。”
“昨兒個睡得早了些,今早便睡不著,起來轉轉。”阮小幺應道。
她笑道:“原是要往滄州城去的,昨日趕路,晚間在此宿了一宿。”
離了盛樂一兩月,每到夜深人靜,便有些想察罕,每回想時,總在猜他現在在做甚麼,也不知他是否能諒解本身的苦心,見不著本身時,會不會難受……
小販道:“這大早的天兒,五更還未過呢,也就女人你如此趁早了,誰家還開了門兒啊!人家估計正做著春秋大夢呢!”
柳兒忙拉住她,道:“女人去哪兒,我也一道跟著去吧,路上端茶送水,也不勞女人親身脫手!”
說罷,也不待柳兒再懇求,出了去。
“彆奴婢奴婢的了,就你我相稱吧。”她不甚在乎地擺了擺手,想了想,又問道:“我看那王大嫂粗鄙不堪,曾經也聽過商家的威名,那樣的大戶人家,竟然會用她做乳孃,真是奇怪事!”
第二日阮小幺起了個大早,問過了柳兒那王大嫂的住處,便要撇下她,自個兒出門。
想了一通,她在內心頭暗罵自個兒黏黏糊糊,也不想,自從九羌返來後,與他通共也冇見著幾次麵,現在與昔日又有甚麼分歧?更何況,今後的日子裡,不知另有多少天見不著他,何必如這天思夜想?
柳兒推讓了半天,見她神采果斷,麵上打動,也不再推拒,便坐定在了一旁,也動了碗筷。
這是個兩進深的院子,當著街是一道裝點得像模像樣的垂花門,隻是年代彷彿有些久,舊了些,也無人創新過。不過比起縣裡頭其他的屋子,確切要氣度上很多。院子前後兩間門,門口緊閉,無人看著。
“亂力怪神,這體例可不必然好。”他嗤笑著搖點頭。
柳兒聽她的話,將麵上擦潔淨了,衣裳也整了整,瞧著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主動去外堂端來了飯菜,給她與葉晴湖一一送去了,阮小幺用飯時,她卻在一旁立著。
天氣實在是早,家家戶戶連門也冇開,天涯還未透出一絲光芒,暗沉沉的,似有烏雲覆蓋,此時那王大嫂必也不會出門。
她睜眼又閉眼,躺在硬邦邦的冷榻上,無聲感喟。
阮小幺擰著眉,似猶疑未決。
“我問你,”阮小幺道:“你家住何方?家中另有何人?來滄州尋甚麼人?所尋之人,家住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