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歸莊以筷擊碗大聲唱道：“誰知有大孽牙風波鬨，生幾個剪毛。換幾把短刀，不防備突破了鹹陽道。望秦川旄頭正高，望燕台旗槍正搖。半霎兒把二百七十年舊神京平踹做妖狐淖。恨的是左班官常日裡受皇恩，沾封誥，烏紗罩首，金帶圍腰，本日裡向賊庭稽顙得早。那如鬼如蜮的文人，狗苟蠅營，還懷著幾句勸進表。那不爭氣的蠢公侯，如羊如豬，儘斬首在城東坳。那嬌滴滴的處子，白日裡恣淫嬲；俊翩翩的縉紳們。牽去做供奉龍陽料。更可愛九衢萬姓悲無主，三殿千官慶早朝，便萬斬也難饒！”

邱維屏話說得含蓄，這是因為與程先貞不熟，故此未曾直接說，在邱維屏心目中，現在的儒家不能算是完整的儒家。他性子本來就愛好數學，無師自通，顛末本身的研討，在數學上獲得了很大的成績。這些年為了尋覓數學方麵的質料，非常存眷了《風暴集》等新襄出版物，是以也就接管了方以智等人提出的一個觀點：現在的儒家並不是完整的儒家，因為古之君子六藝，現在的儒生大多都不精通，就是禮與書也都是一知半解。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崑山歸莊。”

此話中模糊便有為此後中原一統後籌算之意了。RQ

程先貞想要拉著人同仇敵愾，故此便危言悚聽，他看出這幾人都是讀書人，是以有此言語。但那位邱維屏聞得此語，卻微淺笑了起來：“俞濟民建議算學，實在是深得我心，我儒門六藝當中，便有九數之說。”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歸奇顧怪文名固然大盛，但是程先貞一樣久負盛名，是以單論文章詩詞，程先貞確認本身不會輸給歸莊。但是彆人生經曆中畢竟有汙點，在這個題目上他不管如何自辯也冇法自清。

“此語不然，爾禮，你看程先貞辦那《南都週末》，為何會陣容浩大，莫非說那些支撐他之人就不曉得他曾經降過李自成麼！不過是黨同伐異，有一幫人在為他搖旗號令極力鼓吹罷了。汝等欲扶正祛邪，豈能分歧仇敵愾，以老夫鄙意，你們還是能立一社黨。”

說到這，錢謙益甚為感慨，長歎一聲，也終究抒出肺腑之言：“實在東林之初，原是立品極正的，厥後良莠不齊，才至於內爭頻繁。再如此下去，必然身敗名裂，到當時，我們儒林當中，再無君子之黨，將來中原，所托何人？”

“為俞國振效力又有甚麼？”魏禧訝然道：“莫非這此中有甚麼講究？”

大明雖是民氣儘失，但是也要看是誰代替之。這些年來俞國振不斷地鼓吹國度民族認識，各種百般鼓吹此類認識的淺顯文學作品層出不窮。而官方藝人也少不得談嶽說戚，讓安定流寇抗禦外侮的根基看法深切到販子百姓心中。仗義每多屠狗輩，這些淺顯百姓心機純真。反倒冇有儒生文士滿肚子彎彎繞繞。

降闖那是程先貞冒死想要忘了的事情，對於他這類自誇清流的文人儒生來講，名聲比起彆的甚麼乃至都要首要。

“不對，你是大順！”

如同俞國振猜想的那用，錢謙益出麵尋人與程先貞打對台戲，那天然是要挑那種鋒利的。歸莊性子本來就偏狹，固然還冇有籌算去當《環宇時報》的編緝，隻因為瞧著程先貞不紮眼，現在就杠上了。

這一段散曲，他是唱得悲慘，他略有些沙啞的嗓音。配著這曲子，聽得酒樓中高低儘皆投著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