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獨眼裡,明滅著野心勃勃的光芒。
這幾年齡情的生長,也如同李岩所猜想的一樣。
“闖王放心,俞國振此人,第一恨的是建虜,第二恨的是流寇,現在我們行事,已經是義兵風采,他必不會難堪。我又是托癸泉子道長出麵關照,他在俞國振麵前很有些麵子,想來當得禮遇。”
“主公,百姓歸心,恰是裁軍之機。裹挾來的百姓,一百個不如十個本身的兄弟,十個本身的兄弟不如一個練習的精兵。當初俞國振能以幾百幾千人頻頻破陣,靠的便是……”
其直接成果,就是來投奔李自成的人越來越多,他攻打州縣時碰到的停滯也越來越少。固然張獻忠這兩年在南邊殺來殺去,看起來已經成了各路義兵中氣力最強陣容最大者,但實際上李自成曉得,本身與張獻忠已經垂垂有了辨彆。
“還好,還好,蒙南海伯體貼,不甚感激。”李過隻覺額頭盜汗涔涔,他低聲道:“從關西到金陵這一段最難,到了金陵反倒好了,上了南海伯的船,路上再無人敢盤問。南海伯威儀,鄙人總算見到了!”
“故為闖王計,搶先據關隴,自古以來。關西多將,出雄兵,占有關西,進足以窺視天下,退足以盤據為王。天時有變,則直接出函關揮師京師,天時安穩,則緩緩圖取漢中,謀占巴蜀。秦國一統六國之略,今猶可用也!”
兩邊相距隻要不敷兩丈,之間隻隔著一張書桌,如果他現在飛身上前,挺刃而刺,那麼,李岩口中所說叔父爭奪天下最大的停滯就將成為過往……
“已經是兩個多月,應當到了,聽聞現在從金陵到新襄,隻要不要半個月的路程。”
“李過,一隻虎?”俞國振盯著李過問道。
“欲據關隴,必收民氣,欲收民氣,必賑民饑。俞國振鄉間小兒,猶能稱雄南海,何也,唯其施助饑民,故此流民歸心,戔戔百萬之民,便養數萬虎賁之士!”
“恰是主上視小將軍如子,故此部屬才建議遣他去,小將軍要承接主上基業,不去新襄見地一番,此後如何與俞國振爭雄?”李岩低聲道:“便是主上此後有了嫡子,也需求小將軍拔擢!”
李自成神情卻有些非常,他拉著李岩的手,笑道:“諸位兄弟,我還要與李岩兄弟籌議一下,諸位兄弟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