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流賊已滅，韃子受創不敢入關，天下承平，交那麼多田賦有甚麼用？交給天子華侈麼？天啟天子修三大殿，花了天下百姓多少錢？還要更多的銀子給他們華侈麼？士紳們不納賦，士紳門下的百姓也一樣受益！”

行刑結束，法場上橫七豎八地倒著百餘具屍身，場麵非常血腥。

“江南百姓豐衣足食，大明何曾有顛覆之險？大師切莫被他們勾引！”

就是一向在那邊煽動百姓情感的士紳，一時候也不敢再喧華。幾萬人圍著的高台，從裡到外垂垂溫馨下來。

有些人兩種親戚都有，又或者兩種親戚都冇有，則沉吟不語，不進不退。

“我的兒啊！”

行刑的兵士把槍口架在了張溥三人的腦袋上，冷冷看著這名動天下的三個複社魁首。

一些士紳們見百姓已經不再仇視虎賁師，內心焦心。法場木台的右邊，一群2、三十人的士紳後輩俄然大聲喊道：“李賊勾引天下，殺我姑蘇衣冠！”

那群鼓譟的士紳後輩中，為首一個三十多歲的讀書人大聲吼道：“大師衝，幾萬人衝上去，救下張天如！”

張采和陳子龍一樣腦袋中彈，倒在了血泊中。

“如果士紳征稅，賦役平攤，小民就不再蒙受入不敷出的田賦之壓，不會有那麼多人憤而從賊！如果士紳納糧，天下繳稅的田畝能增加一倍以上，朝廷就不會收不上田賦，就有錢養兵，韃子就不敢入關劫奪、殘破鄉邑！”

聽到這個讀書人的鼓勵，法場中間的人群一下子分為了幾群：市民中一些人家裡有親戚是費事小民，被賦稅苦壓的，都站在了李老四一邊，涓滴不動。而另一些市民，家裡親戚都是依托士紳之下，不納賦稅的，則在阿誰讀書人的鼓勵下蠢蠢欲動。

他身後的讀書人遭到鼓勵，呼啦啦全數衝了上去，打擊保持次序的兵士。

李老四一揮手。

李老四一甩袖子，大聲說道：“但是張溥三人，卻號令天下士紳對於興國伯，抵擋稅賦。甘願把這個天下亡了，也決不讓朝廷從士紳口袋裡取出一個銅板！”

李老四一揮手，一百把虎賁師步槍對準了他們，毫不躊躇地開仗了。

剛纔還躍躍欲試的一些刁民，此時看到平台上的屍身，神采慘白，一個個往前麵躲藏，再不敢往前。

遭到打擊的兵士們獲得號令，讓開了空間，讓幾十個士紳後輩衝上了平台。那些士紳後輩一下子衝開了束縛，臉上狂喜，便往平台上跑去，想要劫法場。但他們臉上的笑容，隻持續了一頃刻，就全數消逝了。

“籌辦動刑！”

一百把步槍射擊收回的煙霧彌散，把火藥的刺鼻味道擴大到全場。火藥的味道和地上二十多具屍身的血腥味異化在一起，那味道令人作嘔。

士紳後輩的身後，一些市民都躍躍欲試，籌辦跟從士紳們一起打擊法場，救下張天如。場麵一下子非常混亂起來。

姑蘇的市民們，聽到這裡，一個個都神采龐大。固然張溥是姑蘇的高傲，可李老四說的有事理。大明朝風雨飄搖，如果士紳再不交稅，大明朝眼看著要對峙不下去了。

一個身穿杭緞直輟的大族翁看著台上的屍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啪”“啪”“啪”三聲槍響。

李老四看也不看地上的屍身，隻冷冷說道：“時候已到，我為天下人，斬張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