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無事，便又出來打鳥玩。轉悠了個把時候竟連隻麻雀都冇見著，乾脆來到了後院。後院卻荒涼得很，半人高的雜草，參天大樹也有好些，鳥窩自是很多，隻是冇有鳥，便舉了槍瞄那鳥窩。

到了晌午，遠遠瞥見大樹下有一間道觀，想是白雲觀到了。三人停了馬，隻見門前站著一個道童，還未開口，道童便頓首道：“三位請隨我來罷，家師已等待三位多時了。”

三小我，二馬一驢往城中逶迤而去。

這迂子又問楊雲要了槍看了一陣，又問瞭如何用法，楊雲一一奉告了他。他便拿了槍自言自語的，一口試演，一麵說道：“必先屈而折之，夫然後納彈；再伸之以複其原，夫然後撥其機簧；矯捷而彈發，彈著於靶，夫然後有聲。”

張揚和楊雲便都有些黯然，不由得開端擔憂死今次可否中第。

待張國柱出了貢院，來到宮中見了皇上，亦是大驚。想起一月前賈德明在對勁樓的一番話，心中有些便有了些遲疑。

張國柱心中哀思，答道：“皇上！國柱這就去尋他進宮。”

各地的急奏還在不斷傳來，崇禎大驚，下詔著太病院分撥醫官去各地施診散藥。院中太醫畏疫如虎，一夜之間告病者十有八九，還餘一報酬大哥有力之人，有力出京，闔院為之一空。崇禎複大怒，命錦衣衛於各處緝拿叛逃太醫。

仲春十一，大同府奏報：春大疫，比屋感染，有闔家喪亡竟無收斂者，病者吐血如西瓜水立死。

那夫子卻點頭擺尾的耍起文來，點頭晃腦說道：“此所謂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本來此人是個書迂子。

楊雲推讓了一番，見推委不掉，便拿了鳥銃回到張國柱處，心中悄悄好笑。

楊雲心中便有了底，又說道：“不知昨日之事和進了女眷有冇有乾係？”

張揚道：“文章做得倒還不差，入不入得了閱卷的法眼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笑著按了他在上首坐了，一併吃了一盅，楊雲便問道：“三弟此次如何？”

楊雲心中有些抱愧，因說道：“對不住得很，嚇著了仁兄。”

三民氣中猜疑不定，隨了道童進到觀中。院子倒清淨得很，一口古井，三株翠柏，青石鋪就的地上一塵不染。道童推開房門，桌上擱著三枚茶盞，正冒著絲絲熱氣。賈德明盤膝坐在床上，半張著眼說道：“請坐罷，一起勞苦，先吃盞茶再說話。”

王承恩吃緊取了賈德明所贈之丸藥遞來，崇禎聞後病勢稍緩，半個時候後複又高熱。再聞那丸藥，倒是氣味幾近於無，想是時候長了，失了藥性。

崇禎有力地點了點頭，又墮入了昏睡。張國柱騎了赤龍駒來到楊雲府中，將崇禎病情奉告於兩位弟弟。楊雲吃緊去尋了大玉，得知賈德明在城外的白雲觀落腳，問瞭然路途，兄弟三人便騎了快馬，一起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