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凡人_第七十八章 得意樓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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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魁沉吟道:“這我就弄不懂了,會試的卷子是密封的,看不見姓名,又不準做暗號,考官如何認得出誰是花過錢的?”

肥胖男人道:“我胸中那點文墨莫非文魁兄還不曉得嗎?不瞞你說,我頭上這貢生頭銜是為了討家父歡心,花銀子買來的。此次進京也是對付家父,本身順帶著長點見地。”

張揚聽得此話心想,此人與我境遇倒是很像,不知文采如何?名字倒獲得派頭不凡,文魁二字,想必是自誇文中之魁。我且聽他二人說些甚麼。

鄰桌另一個男人醉醺醺地笑道:“文魁老先生屢試不中,我看是這名字獲得不好。文魁兩字自是不差的,隻是你恰好姓了這個‘賈’,賈文魁就變成了假文魁。若想金榜落款,不如歸去重認個爹,將姓改了吧!”

文魁臉上一紅,說道:“不過如此一說罷了,休得諷刺,文魁豈會如此廢弛讀書人的斯文?”

未幾時,酒菜上齊,張揚自酌自了一杯,聽到靠西南樓梯口桌旁有兩個舉子正在談天。此中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說道:“文魁兄,想到你算上今次進京,插手正科已有五次之多了,今次定能金榜落款了。”

另一個坐他劈麵的清臒男人飲了一盅酒答道:“不成說,不成說。不瞞你說,我十五進學,十八赴鹿鳴宴,都取在第一,隻是會試這一關總也過不了。每回都是想著今次必中,每次都是絕望回籍。十五年四進考場,真要叫我賈文魁老死名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五年哇?現在人也老了,心也死了,如果再不中,此後便再也不來了。”

鄰桌幾個亦是舉人模樣的男人舉著杯嘲笑道:“文魁老先生想是屢試不中,本日探聽起這般歪門正道來了,不知今次帶了多少銀子來京?”

肥胖男人回道:“貢生花不了幾個錢,約莫千把兩就成了。文魁兄少見多怪了,不但這貢生,進士也是能買的。隻是這進士多少得有點真才實學,要不然考官這一關疇昔了,殿試時皇上那一關也是過不去的。比如我,也就貢生便到頂了。”

張揚聽倒此處,心中也是詫異,便留了個心聽他二人說話。

世人一陣鬨堂大笑,賈文魁已是滿臉通紅,欲辯無言。張揚心中憤怒,這幫人如此拿人諷刺,端的過分,哪另有讀書人的麵子?

來人又瞪了那夥子捉狹鬼,說道:“賈居士,你儘管招考,命裡必定你本科高中,位列探花。來來來,貧道請你吃酒!彆聽那些凡夫俗子們老鴰聒噪!”說罷便自顧安閒賈文魁身邊坐下。

肥胖男人彷彿酒量頗豪,飲了一大杯笑道:“隻要事前籌議好,八股文裡某一股必然用哪幾個字,或收篇破題必用甚麼典故,考官心中稀有,一看便知。”

肥胖男人又笑著答道:“文魁兄多慮了,這內裡的門路是一套套著一套的。哪有如許的傻子,拿了白花花的銀子去賄賂考官的?就是你敢送,考官也不敢收哇!”

想是商家兜攬主顧的手腕,便點了點頭隨伴計上了樓。來到二樓,這是三間打通了的酒座,東西牆靠著一扇扇屏風隔子,看模樣本來是用屏風隔開的雅座,臨時撤去了的。每桌都坐著三五小我,有在行令吃酒的,有在舉杯清談的,想必都是進京趕考的舉人。世人喝得歡暢,都有點醺醺的非常熱烈。

今春的都城比往年更加熱烈,崇禎年間的第三次春試即將開鑼。各地趕來的舉人孝廉齊聚京師,住店的住店,會友的會友,將各處的堆棧酒樓賺了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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