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歐陽婉進級後,前麵數位參賽美人,程度整齊不齊,幾近無人進級,你道這是為何?
家父葬了知音,攜此琵琶與我母女四周遊曆,遍尋琵琶高人。此琴一出,聲震天下,有閹黨虎倀出銀十萬欲購此琴,家父不從,慘遭讒諂,投入詔獄。家母各式辦理,方得生還,出獄後傷疾並重,吐血而亡。家母為保此琴,攜奴遠走避禍,長年困苦馳驅,流浪展轉,在奴家十四歲上亦與世長辭。奴家少時生得有幾分姿色,委身於一大族後輩,厥後……唉!”
而玉鳳則不然,隻見她右手切切嘈嘈狂撫大弦,樂聲便迸射而出,曲調則是《十麵埋伏》中的‘點將’一節。世人聽這聲音,如置身演武場中,全軍將士明盔亮甲,英姿勃勃。瞬時曲調又變成‘佈陣’一節,一隊隊勇武健旺的將士自劉邦馬前掠過,好不威風。
張揚心中感慨,此曲已失傳數百年,本日由此琴妓奏出,終究複見天日,說道:“此三章李女人於那邊習得,可有樂譜?”
行賞過後琴聲忽又變得短促起來,如戰馬縱蹄踢踏,又過了一陣,馬蹄聲越垂垂越來越遠,琴聲也越來越輕,便是全軍得勝回營了。自此這《十麵埋伏》與《霸王卸甲》才真正奏完了。
女子先做自我先容,此女姓李,名玉鳳。姓名中三個字便有兩個與李鳳棲不異,李掌櫃便生了一番靠近,麵色也馴良了很多。扣問得知,玉鳳已有廿四歲,本是人妻,少年時亦是美豔無邊,後因大哥色衰,夫君另有了新歡,慘遭丟棄,斷了生存,隻得投了青樓。
玉鳳微微點了點頭,低眉信手而彈,一串樂聲便由琵琶中傾瀉出來,如江潮之水奔湧而來。她先是用撚指緩緩地撥動琴絃,漸漸彈了一陣,倒是越撥越急,越撥越快,彷彿潮流已越來越近,越來越高。到前麵,已是全用輪指緩慢的掃弦,指頭便愈發快起來,垂垂便看不清行動了。
張楊與鳳棲皆為世家後輩,各種琴瑟琵琶亦是見過很多,見到此等極品琵琶,心中大驚。李鳳棲起家問道:“玉鳳,此琵琶那邊得來?”
世人正沉浸於江景月色當中,曲風又是猛的一轉。抬眼一看,玉鳳已將琵琶豎起,換為豎彈,曲風也從從文琵琶變成了武琵琶。張揚心中大驚,女彈琵琶多為文曲,亦有武曲,隻是女子力量不敷,亦無上武之心,多為武調文彈,不免曲高和寡。
張揚道:“如此說來,此琴已有千年汗青。張揚大膽,可否借來一觀?”
玉鳳此時又是猛的一停,世人迷惑,再次舉頭一看,竟是擺佈互換,改由右手持琴,左手撫弦,曲子也從《十麵埋伏》變成了《霸王卸甲》。這兩支曲子演的都是楚漢兩軍垓下決鬥的景象,一樣是采取章回式佈局,但立意分歧。《十麵埋伏》的配角是劉邦,以是樂曲高亢激昂、氣勢澎湃;而《霸王卸甲》的配角是項羽,以是樂曲沉悶悲壯。
先由劉公公佳耦點評其儀容,自是冇甚嘉話。張楊又問其技藝,女子言:無他,唯琵琶尚可。
幾位評判正自嗬欠連天,一名女子自門外出去。世人見她姿色隻是中平,且麵色已現老態,臉上更是愁雲密佈,心中便有些不悅。悄悄想道,不知此女是何家伎館推舉而來,莫非館中端的無人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