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凡人_第一百零六章 獻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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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想了想,又說道:“我客歲在鼓樓外修了一座大屋子,你是曉得的,萬把人還是能夠包容的。請三大營再撥上幾千副軍賬在城外紮了,染疫者都送到軍賬裡住著,估摸著也差未幾了。”

幾日未出門,北京已成了一座可駭之城。從轎窗往外看去,昔日繁華的街道已近無人,偶爾有幾個路人顛末,也是行色倉促,麵有淒色。野狗結隊浪蕩在路邊,街頭巷尾橫臥著一具具無人收殮的屍首,各門各戶都是門窗緊閉,不知是否另有活人居住。

張揚聽罷,拜倒在地,說道:“臣領旨!”

張揚感喟道:“二哥也看到了,京師哀鴻遍野,一片暗澹。現在既無治疫良方,又無平疫良策,我徒有救民之心,何如疫情洶洶,有力迴天,隻能趁還乾得動,多安葬些亡者了。真是有愧於皇上,有愧於百姓。我,我心中憋得慌,也難受的緊,真如使出滿身力量打出一拳,卻打在棉花包上……”他說道此處,忍不住眼眶也紅了。

張揚沉默半晌,說道:“也隻能這般了!總比我坐在這累得半死,又徒勞無功強。”我這就去宮裡請旨罷。”說著便起家叫人備轎。

楊雲也是心中一片慘淡,無言以對,陪著歎了口氣。張揚又說道:“二哥向來奇策頗多,對治疫之事可有甚麼高見?說來聽聽,也算集思廣益。”

張揚深思了一會,說道:“二哥這說倒是新奇得很,也不得不算一條奇策。隻是現在闔城染疫者已是數不堪數,哪有這麼大的隔斷地點來隔斷這些人?”

交代完差使,張揚便馬上走頓時任。因陋就簡,總督衙門就設在順天府衙的一座偏院。當天,張國柱所部的一千軍士也已到任,順天府又派了三十幾個差役以供調派。

楊雲進了正房,張揚正蓬首垢麵的趴在桌子上打打盹,手中還握著一支羊毫。楊雲輕手重腳走了疇昔,幫他收了筆放好。桌上一張宣紙上寫著一首五言律詩:“十室幾人在,千山空自多。路衢唯見哭,都會不聞歌。”一看便知是張揚感時傷懷之作。

楊雲沉吟半晌,說道:“據我看來此疫此時無藥可救,治疫已是不成能,隻能下大力量防疫了。所謂以防為治,防疫便是治疫。”

楊雲道:“羅刹國也曾大行過這般瘟疫,隻是他們叫黑死病而不叫疙瘩瘟。我前日和他們談了談,這黑死病惡就惡在大家感染上。抱病之人不消說了,隻能自求多福,未抱病者倒是防不堪防,一個不謹慎便被感染了。我想如果一旦發明有染疫者便將他隔斷起來,不與外人打仗,即便他的親人朋友也不得與之見麵扳談。如此一來也就斷了感染泉源,就不會再有一人疫則舉家疫的悲劇。待到漫衍在官方染疫者越來越少,日子長了,疫情也就不治而平了。”

楊雲感喟道:“我如何不曉得,急病不下猛藥,如何能行?你書讀得比我多,毒蛇噬臂,懦夫斷腕的事理應當明白的。”

楊雲得知張揚任了平疫總督,曉得這差使是個燙手山芋。依當下的醫療前提來治鼠疫乃是癡人說夢,心中也為他焦心,便乘了轎來到總督衙門看他。

待到了總督衙門,冇有設想中的氣度,滿院的收屍擔架胡亂停放著。屋簷下坐著些衣衫汙糟的兵士,都是一臉怠倦,雙眼通紅。另有些兵士則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睡覺,想是累極了。見了楊雲出去,一言不發,竟冇有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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