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李嘯,你此番哨探,立得頗大功勞,實在大漲我遼東將士軍心士氣。現在有本帥親為見證,毫不會抹了你們的這番辛苦血戰之功績,定會向兵部,向朝廷,為你等表功!”祖大壽從思路回過神來,親熱地拍著李嘯肩膀,大聲對李嘯誇獎。
縱馬奔行了幾十裡路程後,錦州城北門那巍峨的城牆,鮮明呈現在李嘯麵前。
“李嘯,你等所斬獲的首級在哪?某家看看,可不會是你這廝殺良冒功?”祖大弼吃緊地吼道。
中間一人伸手攔住了他。
“副隊,火線二將,正中者乃是前鋒營的總兵祖大帥(祖大壽),中間是祖參將(祖大弼)。”王義守眼尖,趕緊低聲奉告李嘯。
祖大壽與祖大弼兩人聽完,兩人不覺對望了一眼,臉上皆是難於置信之色。
“稟大帥,小的們此次前去大淩河北岸哨探,已繪得本地情勢圖稿,並斬得6顆韃子首級。本來還殺了三名韃子,惜乎屍身被韃子搶回,未得斬獲首級。”李嘯起家,然後以一種安靜的語氣,不卑不亢地答道。
“多謝大帥!大帥軍務繁忙,鄙人不敢多擾,彆的鄙人還需帶部屬速去醫館救治,先行辭職了。”李嘯拱手回道。
那名男人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中間肩腿均受傷的王義守,方冷冷說道:“某家陳均,外號陳麻子。”
“鄙人廣寧中屯所哨騎隊副隊李嘯,拜見祖大帥,祖參將。小的們剛從大淩河城處哨探迴歸,卻不知二人大此,幾乎衝撞了台端,倒是該死。”李嘯大聲說完,納頭便拜。中間的王義守亦是一同參拜。
“嗯,滾吧。”
李嘯的謙遜態度,讓祖大壽非常賞識。
李嘯他們,竟然隻憑三名哨騎,就能畫得地形圖勢,還斬得6級韃首?
“卑職謝大帥種植!”
此時已是天光大亮,李嘯俄然看到,有兩個穿戴富麗盔甲,帶著一大眾親隨仆人的將領,正站在錦州北門處指指導點地議論著甚麼。
李嘯轉頭,又掃了一眼那些猶自被祖大弼看個不休的韃子首級,卻被祖大弼看到,他臉上騰地湧出怒意,大喝道:“李嘯你這賊廝,瞅啥瞅,還擔憂俺祖二冇了你的功勞不成!俺不過是瞧得這些韃子首級,心下歡樂得緊。奉告你,這六個首級,俺會一個不拉地給你全報上去!哼,待他日俺得空,定要與你這廝好比如試下技藝,誰輸了,便擺席請酒。”
“嘿,副隊你看,按說醫館都是叫甚仁心,聖手之類的稱呼,這家醫館卻叫這麼個俗名,倒是風趣。”王義守指著招牌笑道。
祖大弼心急,一把從王義守手中搶過那一串頭顱,一個個地細心驗看,隨後撫掌大笑:“操,竟是真韃子首級!看這發瓣皆是久剃,牙口形狀亦是合適,李嘯你這廝倒是冇有扯謊!”
他曾久守大淩河城,對四周地形地貌非常體味,這圖翻開一看,便知李嘯等人確是顛末端實地堪測,而絕非亂來矇騙地亂畫一氣。
“李嘯,你能這般謙遜不倨功,倒是不錯。老夫很賞識你。”祖大壽掂須笑道。
這一仗對祖大壽打擊很大,將這位明末名將的自傲與聲望都消沮大半,固然朝廷仍然儲存了他前鋒營總兵之職,並且未因他兒子投韃而對他大加懲辦。但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位明末聞名的遼東將領,現在常常是一副蕭索沉默的模樣,再不複當年的銳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