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也是認命了,乾脆破罐子破摔:“請父親發落。”
馬林神采都雅了一點,彷彿對馬林認錯的態度很對勁,又冷哼道:“罷了,總歸是我馬野生的精兵,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你若能收伏他們,可也是你的本領。”
父子兩人相對無語,最後還是馬林擺出慈父姿勢,柔聲說道:“城兒,坐吧,寫幾個字來讓為父的看看。”
巡檢司有稽查私運的權柄,有後代海關緝私差人的職能,至於能不能抓住這個權益,那就全看巡檢大人的本領了。取了印信官憑出了知州衙門,在西羅城一角,找到了荒廢多年的巡檢司衙門。
一刻鐘後,西羅城,遼海衛批示所。
馬城被唾沫星子噴到臉上,也不敢擦,在心中謾罵這萬惡的大明朝,也太不人道了。
馬國忠有些難堪的答覆:“在遼海衛批示所。”
馬城起家拍拍從九品官服上的灰,苦笑連連,這一回又要被老爹訓的狗血淋頭了,這萬惡的大明朝呀,老爹要訓兒子,那是天子老子都管不了的。
六間土坯房連個圍牆都冇有,就是安樂州巡檢司的衙門了。
恰好家裡另有一頭凶暴的母老虎,搞的他焦頭爛額,這位總兵大人做人也真是太失利了。
看著神采陰沉的馬城,前任巡檢也有點慌了,從速叫來伕役,馬伕把衙門清理出來。
這位老爹在遼東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和統統人都不是一起的,真真是遼東將領裡的雜牌了,如果不是祖父馬芳功績太大,威名太盛,恐怕他這個開原總兵,早就被李家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馬國忠神采有些古怪,小聲稟告:“少爺,大人來了。”
兩今後,渙然一新的巡檢衙門。
馬城內心實在就是這麼想的,當然還是恭敬答覆:“兒子不敢。”
馬總兵吼怒了一陣,端起一杯茶水潤了潤嗓子,又冷冷的挖苦:“強漢亡於婦人之手,混帳東西,你是在腹誹為父的懼內?”
這不幸的老爹,一輩子都活在祖父的餘蔭之下,忠厚的履行著祖父的平遼戰略。
朝中無人,同僚架空,老爹這個開原總兵做的太難了。
恰好又聲望不敷,硬生生被李成棟從遼東總兵的位子上趕了下去,發配到開原這類苦寒之地,心中的淒苦可想而知了。
寫了一封信讓馬小五送去總兵府,也冇希冀著能有複書。
巡檢司關防大印,可大可小,可以是催命符,也可以是廢紙一張。
馬城硬著頭皮打號召:“請父親安。”
女真三大部裡,海西四部人丁最多,節製的地盤最大,實際上倒是一盤散沙,大大小小的酋長節製著大大小小的地盤,始終冇有完成過同一,直到被建州女真各個擊破,蠶食兼併,也曾經有過狠惡的抵擋。
馬城的設法是隻要總兵大人不反對,那就代表著默許了,冇有複書就是一種支撐。
命人留在衙門清算善後,馬城還是決定求見便宜老爹,這一麵是不管如何也要見的,一是為馬國忠丁文朝等人申請調令,二是和老爹通個氣,起碼也要有了老爹的答應,才氣放心做這個官。
開本來質上是一座軍鎮,範圍不大,東西長不過五裡,南北長三四裡,西羅城作為開原軍鎮的屯兵衛星城就更小了,實在就是一座土城,這座土城和開原西北角的安樂州連成一片,駐紮著遼海衛所,一部分遼海衛軍兵,匠戶,還無形形色色的歸化外族人,蒙前人,朝鮮人,當然最多的還是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