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甚麼來甚麼，這青衣打扮的丫環是大太太房裡得充的丫環，為人放肆。

萬曆四十六年的農曆新年，對於兩世為人的馬城來講，委實過的冇甚麼滋味。轉眼到了正月十五這天，又被小三小五兄弟找上門來，扯著去看上元彩燈，馬城被一眾年紀相仿的馬府莊客扯到街上，很快被開原府的繁華吸引住了，從總兵府地點的內街到南北城門，林立的沿街店鋪門前大多掛著彩燈。

有外人出麵圓場，刁蠻丫環才下了台階，嘴裡又不乾不淨的嘟囔了幾句。看著一群女眷移步往內宅走，馬城很天然的朝著給他得救的少女，送疇昔一個感激的眼色，可惜少女隻是規矩性的微一點頭就走遠了，眼尾也冇有看他的意義，弄的馬城非常難堪，心知這少女是把他當作府裡的下人了。

公然青衣丫環神采刷的轉冷，更加峻厲了：“你鬼鬼祟祟的是何用心，驚擾了高朋太太饒不了你，還不給高朋賠罪！”

早晨，總兵府。

肅殺當中又有幾分粗暴，人群裡不乏牽馬而行的蒙前人，低眉紮眼的朝鮮人。可見這五朝重鎮開原邊城，已經隱有幾分多民族融會的開通氣味。想起這聯蒙聯朝的靖邊戰略還是家祖馬芳一手定下來的，而馬林毫無疑問是這一戰略的忠厚履行者，也是以培養了馬氏父子一世威名。

站在內宅破敗的小花圃裡，看著前麵燈火透明的二進院子，馬城強壓下胸中一腔熱血，心知以他目前的身份職位，和這些軍國大事是沾不上邊的，在這品級軌製森嚴的大明朝，做人還是乖覺點好。馬林天然也不會和他一個私生的兒子群情軍國大事，在馬林浩繁的後代當中最受正視的，是大太太所生的宗子馬燃。

在熱烈的街上逛了一圈，等來了官府構造的龍燈隊，十數條龍燈在鑼鼓鞭炮聲中穿街過巷，把上元彩燈節的氛圍推上極峰。馬城也被那種熱烈的氛圍傳染，跟在龍燈步隊的前麵湊個熱烈，龍燈步隊顛末城南的時候剛好撞上一隊馬隊。

熱烈了一天莊客們都累了，早早回住處安息了。隻要馬城在一片喜慶的氛圍裡，嗅到了這總兵府中埋冇的肅殺氣味。那名禦馬監寺人天然是來開原傳聖旨的，聖旨的內容猜也猜的到，不過是為了大明朝近年在遼東的親信大患，日漸強大的後金權勢，其奸似鬼的後金統帥努爾哈赤。

第四章 邊城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