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徐晉一聲令下,一眾親兵當即站起來翻身上馬。
村中恰好有進學的儒童,謝二劍很快便借來了筆墨紙硯,還弄來了硃砂。
謝擎看了一眼床上氣若遊絲的孫遂,不由暗叫不妙,趕緊上前把了把孫遂的脈搏,不動聲色隧道:“孫大人,草民需求給你換藥,獲咎了!”
喔喔喔……
一眾親兵朝著板車單膝跪倒,齊聲呼喊:“大人,出發了!”
硯崗村的村恰是名六十多的老頭,趕緊拱手哈腰行禮:“通判大人客氣了,這是我們應做的,巡撫孫大人是名好官,要不是他剿除了四周鉛山上的賊匪,我們這還說不準要受多少禍害呢。可惜這麼好的官卻被寧王那挨千刀的害死了。”
合法徐晉籌辦命令解纜時,忽見一名扛著鋤頭的村民慌裡鎮靜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不好了,官道那邊來了一群騎馬的賊兵,正往我們村莊方向來呢。那些傢夥把來旺家的幾棵甘蔗都砍了,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幸虧老子溜得快!”
話說到這份上,徐晉還如何好再回絕,慎重地施了一禮道:“既然孫大人如此信賴門生,那門生領命便是。孫大人好生將養,你的傷會好起來的。”
孫遂勉強露了個笑容道:“謝老弟故意了,小謝,小王,爾等今後便賣力庇護子謙的安然,統統服從於他。”
謝擎手中的大砍刀往地上一戳,哈哈大笑道:“好,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不愧是我謝擎的好半子!”
“孫大人……”
孫遂強撐著病體,在親兵的攙扶之下坐到桌旁,放開了那張粗糙的竹紙,提筆寫下一封委任狀,然後解下腰間掛著的巡撫印鑒,醮了硃砂後在紙上蓋下印章。
徐晉冷靜地點了三炷香插在板車前,對著孫遂的屍體慎重地拜了三拜,輕聲道:“孫大人,出發了。”
謝擎低聲道:“賢婿,孫大人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徐晉寂然地雙手接過委任狀支出懷中,慎重其事隧道:“門生自當極力,來人,快扶孫大人躺下歇息。”
謝擎向徐晉微不成察地搖了點頭,重新上了新藥,然後包紮好,欣喜道:“孫大人好生歇息,這傷會好起來的!”
……
孫遂見徐晉還是神采躊躇,不由長歎一聲道:“老夫無能,陷江西於動亂不安,烽火一起,百姓必將生靈塗炭,損我大明國運。子謙若能保得一州一縣,亦算是給老夫減一分罪惡。莫非子謙忍看老夫死不冥目……咳咳咳!”
月兒趕緊從承擔取了一錠銀子出來遞給徐晉,徐晉接過塞到村正的手中,後者驚詫道:“通判大報酬何給老夫這麼多銀子?”
一眾親衛紅著眼睛轟然應諾:“部屬服從!”
徐晉神采微沉,十有八九是那批追兵來了,他奶奶的,這幫王八蛋還真是狗皮膏藥,沉著地問:“老鄉,對方有多少人?”
“賢婿,我傳聞巡撫大人醒了,特地過來看看!”一名結實得如同鐵塔般的中年男人排闥行了出去,恰是老丈人謝擎。
孫遂擺了擺手,神采怠倦隧道:“你們都出去吧,老夫困了,要歇息一會,不消在此候著。”
“君以國士待我,焉能不以國士報之?孫大人,你慢點走!”
徐晉神采安靜隧道:“王百戶,臨時把孫大人的屍體請回屋裡,我要籌辦一份祭品,告慰他白叟家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