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站端方罰跪,直到昏倒為止,如許的日子是人過得嗎?就是每次都裝昏,那有多累?妊婦要表情鎮靜,才利於養胎,象汪儀鳳的處境如何保胎?
“你們都聽清二太太的話了嗎?”沈妍問外廳裡的丫頭婆子。
不就是搶吃了詔哥兒半根香蕉嗎?如何會惹出這麼多事?他越想越委曲。可這件事因魏姨娘而起,貳內心怨懟,可抱怨的話卻半句也說不出口。
項懷安不會挑選與汪儀鳳和離,一來兩人畢竟有豪情,二來他也要考慮他及項家的名聲。二來他也不想正法魏姨娘,畢竟魏姨娘與他也是近二十年的伉儷。
“是,父親。”項二老爺硬著頭皮承諾下來,這件事但是塊燙手的山藥。
魏姨娘見項老太爺置疑,忙說:“太太和婢妾確切被踹倒踩了幾腳,另有……”
“不好了,夫人昏疇昔了,恐怕……”蘭紅倉促跑出來,急得滿臉眼淚。
魏姨娘被打得鼻青臉腫,連滾帶爬出去,撲到項懷安腳下,大聲嚎哭道:“伯爺,您也聽到了,你看看這丫頭有多麼目無長輩,讓她留到項家另有安靜日子過嗎?伯爺不如休掉汪儀鳳,另娶賢妻,把這丫頭趕走,能省去費事。”
“那你想如何辦?”項懷安無法感喟。
汪儀鳳兩手捂著肚子伸直在軟榻上,麵色慘白,臉上的神采痛苦驚駭,汗水濕透了她的頭髮,溻透了她的衣服,絳色裙子上染了一塊血跡,非常奪目。
被紮瞎紮聾的婆子摸到項二太太身邊跪下,剛要要求,就被另一個婆子一腳踹開了。婆子曉得項二太太不會用她了,就坐在地上嗬嗬咧咧哭起來。
她的脈相浮虛,且起伏不定,明顯是鬱結於內,又急怒攻心所至。若不頓時用藥減緩,恐怕胎兒會遭到影響,孩子月份太大流產,母親也會有傷害。
沈妍看到周嫂和兩個丫頭都在門外,一個也冇出去,吃了一驚。一問才曉得項二太太和魏姨娘堵了門,不讓周嫂去請大夫,也不讓兩個丫頭出去傳話。
“不準胡說,太太做甚麼是你一個丫頭能隨便置疑的嗎?”項懷安斥責白芷。
“我們聽清就好,項二太太大抵冇被人踩過,而我一貫有成人之美。”
沈妍滿不在乎,冷哼一聲,說:“你跟我娘和離,我帶我娘和詔哥兒分開項家。我們走了,你把魏姨娘抬成平妻或扶成正室,都遇我們再無乾係。和離的來由就是您和項家寵妾滅妻,這來由傳開,項家受人唾罵指責與我們無關。”
院子裡除了沈妍和項懷安父子,另有幾個仆人,聽到沈妍的話,全沉默了。
“我胡說?我娘每天被項二太太和魏姨娘欺負也是我胡說嗎?”沈妍頓了頓,又說:“好吧!明天之前的事就算我胡說,明天的事也是我胡說嗎?”
“走吧走吧!彆理她了。”項二老爺緊皺眉頭催促項二太太。
“娘、娘……”沈妍拿出幾種常用藥,又怕對嬰兒有害,不敢給汪儀鳳吃。
詔哥兒緊緊抱住沈妍的脖子,小臉上充滿驚駭,一點歡樂氣都冇有了。沈妍拍著他的背,輕聲哄慰,我承諾了他一堆前提,他才暴露一個笑容。讓小孩子看到這一幕確切很殘暴,可他生在如許的大師族,妻妾嫡庶之爭遲早要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