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因寺向來是達官權貴乃至皇親國戚請願燒香的首選，並非淺顯寺廟。”

楊續對那小沙彌說：“有勞小徒弟，我等就在寺內用齋飯好了。”

這位法號澄觀的師父年紀不過二十來歲，據稱已是定下來的監院了，常日裡常常帶領寺廟中弟子佈施城中乞丐、貧民，他不但麵慈心善，精通醫術，每年都有四周八方趕來的和尚插伎倆會，聽他誦經講經，常常能持續幾個月。這善因寺雖是達官權貴乃至皇親國戚請願燒香的首選，可這位澄觀卻很少為權貴做法事，並不趨炎附勢，而是一心向佛，固然善因寺每年的香火錢已夠贍養一城的人，但這位澄觀師父卻整日披著打補丁的法衣，穿戴草鞋。百姓大家都說他是個活菩薩。而這位澄觀徒弟生前就住在西廂最小的一間禪房裡，與四人所居的東廂擺佈對稱，中間隔著一棵細弱的菩提樹。

“本來如此，這位澄觀徒弟必然極受尊敬，雲州的堆棧都住滿了前來記唸的善男信女。”

……

“因為老是完不成徒弟交予的課業，又好貪玩肇事，徒弟便罰他抄佛經，甚麼心經、大悲咒、大明咒、金剛經，宋至公子均有瀏覽。”楊續嘲弄道。

……

“阿彌陀佛，好久不見宰相大人，勞大人掛記，楊大人和夫人可還好？”

“這可如何辦纔好……”秦思俏憂愁道，“莫非要露宿街頭了？”

“請……”

“二公子無需客氣，子桑！”彌光法師喚來門外等待的小沙彌，“你清算四間禪房，帶幾位客人住下。”

秦思俏點點頭向那婦人走疇昔，“這位夫人，叨教善因寺在那邊？”

“你們這不是已穿上了男裝，還怕甚麼？”

正巧有一婦人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往他們這邊走來，那孩子正捂著臉委曲地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那婦人卻峻厲地斥責著，四人聽了好久才明白過來，本來是這孩子踩地上的螞蟻玩兒，捱了母親的一頓打，說是本日乃澄觀徒弟的頭七，澄觀師附會化作六合靈物返來看望百姓們……

“善因寺最是清淨、純潔，何陋之有！多謝法師，我等便在此叨擾幾日。”

“我們也去燒柱香吧。”秦思俏開口道。

“我們就坐在這善因寺門口好了，想來也不會有人趕我們走。”秦思俏說。

四人按著那婦人的唆使朝前走，離那善因寺越近，人也越多，另有很多百姓披麻帶孝，臉上皆是慼慼之色，哀思不已。離那善因寺另有八十餘丈，就能聞聲嗡嗡瀰瀰的誦經聲，伴跟著人群中持續不竭的低聲哀泣傳來。四人走近了一看，寺廟四周堆積著很多百姓，寺廟前的高台上彷彿在停止法事，猜想是為了那圓寂的澄觀徒弟。這座善因寺不愧為千年寶刹，整座古刹坐北朝南，占地七十餘畝，金頂光輝、範圍宏闊、明柱素潔、瑰麗壯觀，寺門采取牌坊式一門三洞的石砌弧券門，五嚴峻殿由南向北順次為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寶殿、華嚴殿、毗盧殿。南北中軸兩邊附以藥師堂、五百羅漢堂、濟公殿、大悲樓等，宏偉莊嚴、佈局嚴整。

“阿彌陀佛，我朝有如此青年豪傑，不愁天下承平、百姓安居。”

“你如何曉得這麼多？你也信佛？”秦思俏獵奇地問道。

“上哪兒找歇腳的處所？酒樓茶肆都關門了。”蘇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