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君被蕭明月出聲一嗆,頓時冷下臉來。兩人幼時便瞭解,梁子結的比屋頂還厚,金少君落不得下風,調侃說道:“瞧你,還是這幅不男不女的模樣,鬼鬼祟祟潛入我家,哦,不對,你是鬼鬼祟祟想翻西苑去找倒黴。”
此話一出,蕭明月也不端著了,冷著一雙目非常不悅。
蕭明月眼睛一眯,抬手動了動小赤鞭。
“你胡說甚麼?”
蕭明月正迷惑,金少君搶過話頭略顯對勁說道:“陸九瑩犯了錯,被罰在清河鄉草堂看管故鄉。”
話落間毫不客氣地一個鞭子抽打下去,將那淩氏母女嚇得肩頭顫抖,抱在一起齊齊跳了腳。小赤鞭落地收回刺耳的劈啪之聲,可鞭子並冇有真的打在她們身上,而是落在金少君的腳邊。
他自是心中難過,想說小三郎冇有功勞又怎會受封,卻又不忍傷老夫人的心,思忖半晌委宛說道:“少儀君出關兵戈,郡縣為此減了我們清河鄉三百畝地步的兩成賦稅,我探聽到五原縣程家郎君斷了腿也隻是補助了八百錢,真要算下來,郡縣對我們金家是有交誼的。”
朱管家哀思說道:“老夫人莫傷痛了。”
“不在府內是何意?”
蕭明月懟的也是風風火火,她隔著人群一把揪過金少君的衣領:“您都教不好自家孩子,還得讓我這個旁人來教,本日如果不給她點經驗,守不住婦道給你們大房丟臉,嬸嬸豈不是白生了?”
“閉嘴。”
“可我……”金老夫人錘著胸口,抽泣出聲,“這裡疼啊,少儀是我金家孫輩獨一的男丁,當初我說雇人代役,他非要本身去,求穩過個兩年也就罷了,又擅自做主去邊郡兵戈,我現在真是懊悔莫及,就該當聽二房的話把他守在家裡,我愧對金家列祖列宗……”
小仆有些難堪,撓撓鬢角小聲嘟囔著:“我家金夫人不讓你出來……”
小仆不敢再去禁止,哆顫抖嗦在蕭明月背後以掌附唇,還告著小狀:“大房,大房說的。”
聽到此處,門外的蕭明月眉間微蹙,正想著甚麼身後俄然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手中的烤餅冇拿穩,一不留意飛出去滾到了地上。
“這對琉璃耳鐺清楚是我送給阿姊的,既然你想要,”蕭明月眸子烏黑,如那深潭普通難以捉摸,她乾脆將耳鐺一把扔進池水中,揚眉看著金少君,“偏不給你。”
蕭明月要去的是西苑,金府宅院的製作算不上多繁華,但亭台軒榭、花草靈石皆修得甚好,曲水路子東南西北四院,芙蕖充滿水池,雖逢立秋但還是滿目翠綠,株株嫣紅盈滿露水,沐浴在晨光當中顯得格外清雅。岸畔修竹隱水,傳來颯颯之聲,一幅閒淡舒暢的好景。
“金少君。”
淩氏推搡著蕭明月,煞是氣急:“你這小娘子,粗鄙不堪!我看貧乏家長管束!”
金少君和淩氏卻都不說話,金老夫人也是愁眉苦臉的,隻能是站在一旁的朱管家坦言奉告:“半月前,少儀君訃文送到家的時候,二房悲傷欲絕,九娘子打碎了秦夫人的玉鐲,那是少儀君買給秦夫人的壽辰禮。”
來人梳著高髻,頭頂斜插金玉簪,一身水藍色襦裙壓著新月白的翹頭履,耳鐺晶瑩透亮潤著光,瞧著非常富麗。
蕭明月向來都是自在出入金府,本日的禁止莫名其妙,她問:“我為何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