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打斷他道:“你不必再說了,明日柳乘風如果到了衛所便罷,如果不到,就直接進溫家去拿人,以下犯上這麼大的罪,本大人如果不管,我們北鎮撫司另有端方冇有?彆的,明日朝晨給批示使大人通個氣,其他的事,你來安排,先拿住人,再漸漸地審,等他認了罪再行刑,出了事有我擔著。”
陳讓喝了口茶,將茶盞放下:“你這畏手畏腳的老貨,本來一個校尉,你做千戶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恰好要我來脫手,如何?怕溫正找費事?”
劉中夏道:“還在,不過本日告了病假,明日仍去國子監值堂。”
“哈哈……”陳讓猖獗大笑,狠狠地在憐兒雪嫩的臉上捏了一把,仍舊去聽戲。
陳讓端起了茶盞,慢悠悠隧道:“這就好,我還傳聞,與他一起的有個姓霍的也參與了國子監裡的事?明日我便帶著親軍去你們千戶所,把這兩小我拿了,南鎮撫司不管事,那我就親身來管,以下犯上,嘿嘿……直接杖斃了也不是甚麼難事。溫正敢打死我們北鎮撫司的總旗,我們就把柳乘風和姓霍的打死,看他溫正如何說。”
劉中夏鬆了口氣,道:“這就再好不過了。”
劉中夏道:“國公又如何樣?陳大人還是廠公的義子,我們一定怕了他。”
叫憐兒的女子身軀如蛇普通倚在陳讓身側爬動,低聲呢喃道:“就怕老爺是銀槍臘子頭。”
劉中夏眼睛一亮,道:“這叫殺雞儆猴。”
陳讓卻又是嘻嘻一笑,道:“不過話說返來,溫恰是欺人太過了,本來嘛,大師相安無事該有多好,但是他既然包庇本身的親眷,拿本身兄弟開刀,也不能怪我們不仁義,本日我倒是去問了批示使大人那邊的意義,批示使大人顧擺佈而言他,擺瞭然是聽任不管了。”
陳讓嘲笑道:“你真當我們批示使大人不管事,誠懇好欺負?嘿嘿……實在這故鄉夥精著呢,當今聖上靠近內閣是個異數,如果換了先帝在,你看我們批示使會是甚麼模樣?一朝天子一朝臣曉得嗎?有甚麼樣的皇上,下頭的人就該曉得做甚麼樣的臣子,有今上在,我們批示使大人纔是誠懇人。”陳讓發了一陣牢騷,才持續道:“不管如何說,溫正既然敢脫手,北鎮撫司也不是好欺負的。阿誰叫柳乘風的現在還在你們內西城衛所嗎?”
門房笑嘻嘻隧道:“那小人就不去通報了,劉千戶自便。”
“可不是嗎?”
劉中夏等閒過了一處儀門,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幽徑,終究到了後園,這裡的戲台已經安插好了,奴婢成群,或是給仆人呈上生果,或是給女仆人捶背,也有幾個側立在邊上,好隨時聽調的,梨園子下頭是一個三旬高低錦衣中年,翹著腳很冇正行地跟著戲台上的伶人唱腔,手裡還端著一杯酒,一副隨時要一飲而儘的模樣。
靠在此人邊上的,是個麵色姣好的女人,生得一定出眾,但是淡妝之下的眉宇間帶著多少狐媚之色,時不時低聲地朝拉腔的男人說著甚麼,那錦衣的中年男人便收回嘻嘻的笑聲。
陳讓笑嘻嘻地用手去托著女子的下巴,嗬嗬笑道:“這是甚麼話?倒像是我躲避你一樣。冇事,這裡冇有外人,劉中夏,你坐下,我們邊聽戲邊說話。”
劉中夏阿諛道:“卑賤是粗人,比不得大人這般有雅興,聽也聽不懂,卑賤乾脆告彆了,徹夜先籌措一下,明天再開一幕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