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的路上，毛氏瞅準了老夫人氣惱著的機會，在一旁又是恭維又是奉迎，倒讓顧老夫人神采都雅了幾分，看羅氏倒是更加不上眼了，連說話都有些愛答不睬的，話裡話外總帶著點刺。

毛氏本來的笑容頓時不見了，氣咻咻地上前喝道：“這又是在那裡灌了馬尿了，醉成這模樣，整日裡隻會吃酒混鬨，半點出息也冇有！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纔會嫁給你如許的窩囊廢……”

顧老夫民氣疼的是丟了個婢女，倒未曾想到甚麼丟不丟臉麵：“我們婦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拿的，整日在府裡繁華養著，就是要辦理好這些，那裡能連個婢仆都教不好，這要如何能當好家，打理好府裡的事。”

顧明麗低著頭扭動手絹兒，不敢多看，顧明珠倒是一臉安然，坐在馬車裡半闔著眼歇著。

她哪故意機多想甚麼走丟了的婢女，這會子她滿心想著的事方纔在海棠林裡，賢王殿下那樣專注地望著她，見她屈膝施禮問安時，臉上暴露淡淡的笑容：“你是驃騎大將軍顧府上的？”

“……你們都是蜜罐子裡養大的，那裡曉得甚麼苦，從媒婆手裡買一個婢要二百錢，現在說冇就冇了，大郎與二郎要賺回這二百錢不輕易著呢。”

回了府裡，毛氏親身送了顧老夫人回鬆壽院，聽她抱怨了羅氏一起，看著羅氏越氣惱，她越歡樂，一起笑著回了晴雪院。

賢王嘴角的笑容有些飄忽，冇有答覆。

羅氏忍著氣，低聲與顧老夫人道：“阿家，我已經留了人在這裡尋了，不如先回府去等等動靜吧，不然留在這裡，隻怕更是惹來閒話。”

明月。賢王悄悄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輕柔地讓顧明月更是羞怯，好一會才微微抬開端看著他，卻見他神采怔忪地立在花亭裡，看著不遠處的海棠花林，像是在入迷似的。

“顧家的娘子……”好久他纔開口，神采規複如初，笑著問了她幾句家常的話。

“未曾想到會在此處見到殿下，殿下也是來賞海棠花嗎？”顧明月紅著臉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