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崔大夫人說不出彆的來,她總不能說不是想請那幾位夫人來,隻是想讓顧明珠來的話。
她不但把楊七郎身邊的婢女全都換成了上了年紀的嬤嬤,乃至連婆婆都防備起來了,多過問幾句楊七郎的事都要惱,逼得楊七郎不肯多留在府裡,又過了些時候,乾脆納起妾室來,自從伉儷之間磕磕絆絆,再冇好過。
“……我敬著他事事都服從他的,但是他卻一日都未曾消停,本日一個,明日一個的往府裡弄,那裡另有半點世家後輩的模樣,把個內院弄得如同……”
“楊七夫人是陳郡謝氏所出,也是繫著王謝,賢名在外,但是這日子卻也過得艱钜,現在房中已經妾室七八位,她與大伯母非常靠近,不免想倒倒心中苦水,方纔便是在說這些事。”
如許的話顧明珠聽過很多,但麵前的崔鈺倒是說得不卑不亢,冇有奉迎也冇有客氣陌生,而是至心實意地看著顧明珠說著。
顧明珠紅著臉,彆開眼去,低聲道:“孫夫人,這是說甚麼呢。”
崔鈺倒是笑著與顧明珠提及了花廳裡的這幾位來:“那位盧四夫人本來是琅琊王氏女,最擅詩文,當年也是才名遠播,即使謝氏一族式微,盧氏還是殷勤求來了這門婚事,隻是冇想到她嫁進府中不過一年多風景,就與盧四郎鬨得水火不容,二人竟然分院而居,這幾十年來都是如此對峙著,再冇有好過。”
她看了一眼顧明珠,認當真真瞧了瞧,笑得更是彎了嘴角:“我先前還猜著是如何樣的品德模樣才氣讓我們家冷心冷情的五郎如此用心,現在看來……還真是連我都瞧著喜好。”
內心倒是彆扭至極,明顯是要給顧明珠一個上馬威,讓她本身想明白不敢再癡心妄圖,可現在卻成了讓顧明珠看笑話了,看得還是夙來自視崇高的世家夫人娘子們的笑話,這叫她臉上實在掛不住,也已經開端發覺崔臨的企圖了。
楊七夫人有些說不下去了,忿忿地哼了一聲,硬生生把後半段話給吞了下去,隻是臉上的憤恚倒是粉飾不住的。
崔大夫人安撫了這個又安撫阿誰,一時也分不出心來與顧明珠說話。
她內心倒是有著從未有過的滋味,那種滋味是甜如蜜,將她心底最堅固的防備扯開來,再也冇法果斷不移地守住這顆心。
她神采越來越冷,望著顧明珠:“郡主也是長安貴府的娘子出身,也該曉得身份有彆如何能夠有乾係,天然是各歸各處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