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瞭望一眾命婦,才抬高聲音靠近韓貴妃耳邊:“說是不良於行了,這但是了不得的事,固然各府裡都不敢多問,但內心卻都跟明鏡似的,隻是擔憂呢。”
待到送走了幾位王妃與夫人們,韓貴妃也有些乏了,打發宮婢們退了出去,倚靠在榻席憑幾上,與周楚楚說著話。
延嘉殿裡也更加熱烈起來,尚宮局的女官、宗室的命婦與宮婢收支不竭,都是前來聽候叮嚀的。
“她的主張打得倒是好,隻是我也不是個蠢的,非論是賢王還是顯王都是她的兒子,今後就算是我再如何操心吃力也不會靠近,我又何必給她人作嫁衣,陳留王自幼喪母,又得賢人看重,這纔是最好的人選。”韓貴妃臉上閃過一抹對勁,她早已想明白,才接了陳留王的投名狀。
和親的詔諭畢竟是下了,賢人的頭風病也更減輕了,天後還是在甘露殿裡抱病不出,把和親的事全數交給了韓貴妃,乃至連過問一句的意義都冇有。
韓貴妃含笑看著她們,倒也並未幾說,隻是道:“這些光陰也多虧了楚楚,若不是她替我分擔著,這很多事隻怕我也要焦頭爛額了。”
前麵的話她不能再說了,倒是抬眼望定了韓貴妃,像是在等著她的話。
一旁的莊王妃與漢陽郡王連連點頭,向著韓貴妃笑道:“可不是,貴妃娘娘慧眼識人,把郡主教得更是聰明風雅,實在是教人喜好。”
她按捺住心中的那點迷惑,道:“過幾日就是吉娜公主與賢王殿下的親迎大禮,該如何安排纔好?”
韓貴妃望了她一眼,抿嘴一笑:“你既然有這份心,那就有勞你走一遭了,與她好好說一說。”
周楚楚答允著,倒是眸子微微一轉,輕聲道:“隻是那位高昌國公主瞧著並不通中原禮節端方,難保不會在親迎大禮上出甚麼不對,一會兒我出宮去和親公主府見一見她,與她說一說這些,再使兩個老成慎重的宮婢在她身邊,也好能有個籌辦。”
又與幾位王妃笑道:“你們也是曉得的,我的身子也不大濟事,往年到了這骨氣總有些心神不安,夜裡睡不大好,本年也是幸虧陳留王有孝心,上一回在太醫署傳聞了我的病症,就差人送了些茯苓霜進宮來,我用著倒還合適,你們也嚐嚐,看看好不好。”
她們也曉得韓貴妃在宮中多年,等閒的湊趣奉迎也不過是一笑了之,以是這話頭便放在了周楚楚身上,不住地誇獎,拐著彎地奉迎韓貴妃。
“娘娘,本日這幾位王妃來,隻怕是特地要來刺探一番的。”周楚楚低聲道。
這話剛落音,那幾位頓時麵前一亮,再明白不過了,連聲道:“娘娘說的是,畢竟是我們這起子冇眼界的瞥見根針也要怕是半天,怨不得總說是冇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