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幾位王妃笑道:“你們也是曉得的,我的身子也不大濟事,往年到了這骨氣總有些心神不安,夜裡睡不大好,本年也是幸虧陳留王有孝心,上一回在太醫署傳聞了我的病症,就差人送了些茯苓霜進宮來,我用著倒還合適,你們也嚐嚐,看看好不好。”
和親的詔諭畢竟是下了,賢人的頭風病也更減輕了,天後還是在甘露殿裡抱病不出,把和親的事全數交給了韓貴妃,乃至連過問一句的意義都冇有。
她按捺住心中的那點迷惑,道:“過幾日就是吉娜公主與賢王殿下的親迎大禮,該如何安排纔好?”
周楚楚此時正陪在韓貴妃身邊,笑盈盈地聽著幾位親王妃與命婦們的誇獎。
一旁的莊王妃與漢陽郡王連連點頭,向著韓貴妃笑道:“可不是,貴妃娘娘慧眼識人,把郡主教得更是聰明風雅,實在是教人喜好。”
前麵的話她不能再說了,倒是抬眼望定了韓貴妃,像是在等著她的話。
韓貴妃笑著,叮嚀周楚楚:“去把新得的茯苓霜端來給幾位王妃和夫人們嘗一嘗。”
韓貴妃不在乎地笑了笑:“不是有尚宮局安排好了,統統就照著舊例來辦好了,這也不是我們大唐第一回娶和親公主,當年高麗國公主和親嫁入晉王府不也是一樣的,你叮嚀尚宮局儘管照辦,東西隻很多不準少,不必為了這麼些小事教人挑了不是去。”
周楚楚答允著,倒是眸子微微一轉,輕聲道:“隻是那位高昌國公主瞧著並不通中原禮節端方,難保不會在親迎大禮上出甚麼不對,一會兒我出宮去和親公主府見一見她,與她說一說這些,再使兩個老成慎重的宮婢在她身邊,也好能有個籌辦。”
韓貴妃含笑看著她們,倒也並未幾說,隻是道:“這些光陰也多虧了楚楚,若不是她替我分擔著,這很多事隻怕我也要焦頭爛額了。”
她們也曉得韓貴妃在宮中多年,等閒的湊趣奉迎也不過是一笑了之,以是這話頭便放在了周楚楚身上,不住地誇獎,拐著彎地奉迎韓貴妃。
韓貴妃攏了攏手上的袖籠,輕笑著:“莊王妃這是擔憂過了,且不說太子殿下還在大明宮中養著病,就是賢人跟前服侍的陳留王也是經心極力,這些光陰不還在東堂裡幫著措置朝政之事,那裡就要擔憂這些了,儘管放心便是。”
她如許一說,誰另有說不好的,又是交口誇獎起陳留王來,內心更都留了個心機,要把這些意義歸去轉給男人們,這可就是以後朝中的意向了。
韓貴妃的神采倒是穩穩的,臉上笑容涓滴冇有變,看也不看那幾位王妃與夫人:“莊王妃這動靜倒是從那裡聽來的,可不敢胡說,事關太子殿下,不能聽信那些流言。”
莊王妃神采微變,心倒是提了起來:“娘娘說得極是,隻是太子殿下已經多時不回太極宮,實在是……”
延嘉殿裡也更加熱烈起來,尚宮局的女官、宗室的命婦與宮婢收支不竭,都是前來聽候叮嚀的。
韓貴妃望了她一眼,抿嘴一笑:“你既然有這份心,那就有勞你走一遭了,與她好好說一說。”
周楚楚這會子倒是有些迷惑,當日她在天後身邊服侍,清楚是說得了心疾,已經非常危重了,但是又過了這些光陰卻還不見有甚麼動靜,而甘露殿那邊更是如同鐵桶普通,全然刺探不出半點動靜,這讓她感覺有些不安,卻又說不出甚麼來,畢竟眼下執掌六宮的人事韓貴妃,天後若不是病重又如何會把賢王和親的事都交給了彆人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