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倒是輕笑一聲:“你覺得為何會讓人盯著你們的船行?”
燕國公夫人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好半天都合不上,想不到零陵郡主小小年紀,竟然敢拿著這個把柄獅子大開口,向她訛取財帛,乃至連奉上的這些都瞧不上,她到底想要多少!
燕國公夫人不明白。
但是顧明珠竟然看也不看那匣子,乃至都不在乎內裡究竟有甚麼。
燕國公府固然是百年勳貴世家,卻並不算風雅,何況是要拿出這很多來,隻怕一定肯承諾,而顧明珠不過是藉著天後的勢暗裡做的事,到時候怕並不好措置。
顧明珠倒是悄悄一笑:“不會,就算再捨不得,他們也曉得比起抄家滅族來,戔戔一個船行還是捨得的。”
顧明珠倒是打斷她,笑容冷了下來:“夫人這是藐視了我,還是藐視了燕國公府?”
燕國公夫人如聞綸音,搗頭如蒜:“郡主說得極是,六郎娶了府上四娘子,我們但是親家了,都是一家人了,這……”
她忍著氣開口隱晦地問了顧明珠。
她端起了茶甌,眉宇間帶著淡淡的不耐煩:“隻是我不是個喜好等的人,如果明日中午之前府上還是未想好,那就隻好作罷了。”
燕國公夫人的手是顫抖的,連茶甌都端不住了,慌鎮靜張擱在結案幾上,不曉得是氣的還是嚇的。
燕國公夫人呆呆看著顧明珠,一時不曉得該如何好,這是她如何也冇想到的,本來想著顧明珠如此難堪他們,必定就是為了想要得些好處,貪些錢銀。
一邊是命,一邊是燕國公府苦心運營多年的財路,該如何選她坐不了主,隻能歸去聽燕國公決定。
這意義是,不敷?!!
隻因為那匣子裡不止有大要的一層南珠,上麵壓著十張契書,都是燕國公府手中上等的田莊鋪子,如果換成錢銀怕是要值上好幾令媛,她如何會不肉痛,何況是要送給顧明珠,內心如何也不舒坦。
但是顧明珠現在一張嘴就要了疇昔!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她獲得了第一樣想要的了。
她想起了來時燕國公特地交給她的東西,忙忙讓婢女端了上來,將那隻錦匣推到顧明珠跟前,笑得生硬:“前些光陰我孃家兄弟從南海回長安來,帶了一匣子南珠,我瞧著個個都成色好,如果打一副頭麵是極好的。”
本來她該湊趣湊趣顧明珠,奉迎她幾句,隻是她卻如同被卡住了喉嚨普通說不出來。
但是那匣子奉上前去,顧明珠倒是並未幾看,也不讓婢女接下來,隻是笑了笑:“夫人太客氣了,隻是南珠我這裡倒另有些,都是天後孃娘賞的,這些還是夫人留著做金飾打珠釵吧。”
而她也冇有完整斷了燕國公府的財路,燕國公府也就不會被逼著想要魚死網破,想來燕國公馮西峰想明白了會乖乖照做的。
顧明珠打得竟然是船行的主張,並且一開口就要去了六成的好處,還要滄州、泗陽、杭州的船埠,那三處都是大運河上最為要緊的處所,泗陽有銅鐵礦,杭州有絲綢瓷器,另有滄州是通往北方最好的船埠,統統運往高麗、遼北、乃至西北草原的水運都要顛末那邊,燕國公府是好幾代堆集,才氣將這幾處船埠運營起來。
燕國公夫人半張著嘴,不明以是地看著顧明珠,卻又模糊約約像是懂了一點。
燕國公夫人帶著婢女出了郡主府,手腳發顫,坐在馬車裡好半天賦擠出一句來:“快,快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