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又在一旁幫腔，幾近就要說動顧老夫人了。

羅氏想到這裡，眼中暴露深深的倦怠與麻痹，好一會才漸漸褪去。

羅氏笑容裡都是苦澀：“疇前在伯府裡作娘子時，隻當這些貴府裡過得都是神仙般的日子，出門有金堂玉馬，入府有婢仆如雲，哪曾想過是這般風景。”

若不是她尋了去玉梵刹上香的事岔開了話，隻怕顧老夫人就要承諾了，讓她把鋪子與顧元了。

顧明月順服地上前，在羅氏的榻席邊踞坐下來，低著頭聽候她的叮嚀。

羅氏伸手拉著她的手，珍惜地撫摩著，好一會才歎了口氣，道：“明日你去東府那邊，去給你大姐姐存候，就說想跟著她學琴吧。”

顧明珠身份可比她這個夫人還要崇高，她能挑出甚麼錯來。

最後費了很多心機，她才嫁進了大將軍府來，終究獲得了她想要的錦衣玉食，再也不必為了多要一匹新料子做衣裙與mm們爭上好半天，她是大將軍夫人了。

才進了府裡就開端抉剔起住的院子小了，又是要買衣料又是要添置服侍的婢仆，這幾日更是過分起來，毛氏竟然攢唆著顧元向老夫人鬨著要打理鋪麵。

孫嬤嬤一時也難堪：“那可要讓那邊的盯著些，有甚麼來稟報？”

羅氏嘲笑搖點頭：“攔得住一次還能一向攔著麼，麗娘要去東府存候問好，我又有甚麼由頭攔著她。”

羅氏倦怠地倚在憑幾上，擺擺手：“我現在哪不足暇再管那邊府裡的事，剛來的這兩個貪得無厭，還不敷我操心的麼？”

“柳氏？她去做甚麼？”羅氏迷惑隧道，這兩個昔日不相乾的人湊在一處，是要做甚麼。

可她這些年真的過得好麼？

當初既然讓她來辦理中饋，田莊地契也都交到她手裡，又如何能夠會交出去。

羅氏看著長得嬌柔動聽的女兒，一向緊皺的眉頭都伸展開了，笑著招手：“來我身邊坐下，我有事要與你說。”

“東府那邊打發來的人可都措置了？”她回過神來，聲音轉冷。

“他們天然是不敢直說的，”羅氏神采冰冷，“隻是現在的明珠倒是教我更加看不明白了，她這些光陰的行動實在太不平常，倒像是有甚麼籌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