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冷眼看著這伉儷二人,好一會才暴露點笑容來:“二弟妹說的是,可不就是有件難堪的事麼。”
顧老夫人盯著顧明珠好一會未曾說話,眼中的怒意幾近要噴薄而出,這會子她倒是開了口:“慢著,你一個未出閣的娘子要這麼個鋪麵做甚麼?”
顧老夫人神采也不多數雅,隻因為她傳聞顧明珠又在胡亂費錢,前次說陪毛氏去給二房裡買衣料,足足花了十金。
顧老夫人這會子滿心都是她的寶貝兒子,也冇心機再開口,她隻好歎口氣道:“本日有人登門來要銀錢,說是我們府裡有人盤下了他的鋪麵,還拿走了契書,讓他來府裡要錢。”
又是滿臉堆滿了笑柔聲細氣地與顧明珠道:“明珠這是做甚麼呢,都是一家人,你既然看中這個鋪子,打發人與我說一聲便是了,那裡另有不該承的。”
老翁一愣,低頭看向那塊腰佩,通體細滑白膩如脂毫無瑕疵,是最上等的羊脂玉雕鏤而成,做工更是詳確上乘,上麵的款印還是宮製的。
這一回更是離譜,無端端盤下一處鋪麵,怕是要花上幾十金!
“既然如此,這處鋪麵我便要下了。”顧明珠背動手在鋪子裡轉了一圈,點了點頭露了笑。
隻是教她絕望的是,顧明珠端坐在榻席上穩如泰山,神采紋絲未動,還暴露些笑容來。
“倒是你這麼個未出閣的娘子就一心策畫著要開鋪麵,拋頭露麵地去辦理謀生,那才真恰是冇端方不知恥辱,你身份貴重,我們既然管不了,就該請宮中好好管束你了!”
她聲音冰冷刻薄:“當初東府裡的田莊鋪子都是你阿爺親手交給我的,讓我代為辦理,現在也冇有短你吃用,你便是鬨到宮中也有個說法。”
羅氏頓時神采丟臉得嚇人,她的肝火再也忍不住了,厲聲道:“去東府,把大娘子請過來,你們隨我去見老夫人!”
“這是,這是……”老翁有些不敢接那塊腰佩。
她提筆簽了契書,向著店主老翁道:“你拿著這腰佩去大將軍府取銀錢吧。”
她冷冷望著羅氏:“前些光陰我打發人去夫人那邊要了東府的賬簿子來瞧了,才曉得賬麵上隻剩下不到五百金,隻怕很快就要冇了嚼用,還真是等不得了,要好好查一查!”
這處酒坊當初也是有些名聲的,腰佩又是宮製,她不怕老翁拿了起了貪念。
喚住了阿碧。
顧明珠帶著阿碧小葵到了鬆壽院的時候,正堂裡羅氏已經在與顧老夫人說了好一會的話了。
她臉上的笑容一斂,暴露森森冷意,轉頭叮嚀身後的阿碧:“讓人拿著東府的帖子和我阿孃的印信送進宮去,就說我那府裡遭了賊了,請尚宮局和京兆府一併來查個清楚。”
“當初我阿孃病故之時,府裡留下萬金和數十處田莊地契鋪麵,可現在我連買個鋪子都要賒欠,還得這般看人神采,不知如果賢人與宗室曉得如許的事可會起火!”
隻是還不等羅氏開口詰責,顧明珠又笑著道:“方纔夫人說要報官,這倒是極好的,早就該報官了!”
顧老夫人這會子轉過臉來,冷冰冰隧道:“若不是保全府裡的臉麵,真該打發人去報官,免得有那些不知死活的整日在府裡鬨騰!”
她看了看顧明珠,憂心忡忡隧道:“我傳聞了這事真是嚇了一跳,提及來府裡這些光陰可未曾去購置過鋪麵,難不成是有人打著我們府的名頭去行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