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忙忙承諾著,又輕聲道:“要不要請了各處的管事嬤嬤過來?”
柳氏受寵若驚,忙不迭上前扶了顧老夫人起榻,又親身替她披了外裳,扶著她往房外走去。
柳氏謹慎翼翼地端著湯藥,輕聲勸著:“老夫人還是再吃些吧,這是袁院判開的方劑,說是隻要定時服藥,好生安息就能好起來。”
顧老夫人沙啞隧道:“去叫來!”
她忙與一旁的顧明麗道:“再讓人把我那套白玉頭麵拿去換了錢銀來,再給老夫人抓上幾日的湯藥。”
顧老夫人肝火更重,府裡都成了這副模樣,顧元與毛氏還在州府衙門的監房裡,本身病得七葷八素,說不好會不會也被連累了,明月已經被送去了青蓮觀,羅氏更是希冀不上,她倒好,這會子另故意機去進宮覲見,就未曾想過要幫著辦理。
老夫人好了,要重新打理府裡的事了。
出了房,顧老夫人看著鬆壽院裡冷僻了很多,不像先前之時管事嬤嬤與婢女仆婦來往不斷,連上前存候的人也都不見幾個。
柳氏一副吃驚的模樣,輕聲道:“老夫人,東府那邊的田莊鋪麵都是當初大長公主留下來的,如果要動用,隻怕要大娘子的印信才氣……”
她神采冷了下來,問柳氏:“明珠呢……”
現在府裡的中饋在顧明珠手中,如果想請醫官少不得要顧明珠點頭,柳氏趁著顧明珠入宮,悄悄用了梯己付了診金,請了袁院判來給老夫人看診施診拿藥。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點頭:“何曾想過府裡會成了這副模樣,就算是那香料買賣出了岔子,也不至於就如許不濟了……”
她悄悄歎了口氣:“也許是真的冇有彆的體例,隻能如此了。隻是老夫人還病著,那裡能減了用度,婢妾已經讓人把頭麵與金飾悄悄拿去典當了很多,換了些錢銀給了鄧嬤嬤,老夫人不必擔憂。”
柳氏恭敬地上前,看了幾眼那賬簿子上,低聲道:“公賬上隻剩下不到二十金,各處鋪子與田莊也都節餘未幾了。”
顧老夫人看著柳氏與顧明麗殷勤的模樣,神采和緩了幾分,向她點點頭,啞著嗓子道:“扶我下去……”
到了這會子不賣鋪麵怕是不能了,總不能日日讓府裡的人拿了金飾衣料去變賣,惹得滿長安城笑話吧。
更何況東府那邊留下的田莊鋪麵那很多,便是變賣幾間也充足府裡開消了,為何顧明珠遲遲未曾說要變賣,反倒是把本身的衣料都拿出去典當,惹得長安貴府傳得沸沸揚揚,顧家名聲就此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