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經病了,府裡已經是大娘子當家,另有甚麼能瞞得住呢,何況就是曉得了又能如何,不是另有老夫人在,大娘子也隻能照老夫人的意義辦。
她們幾個正急著不知如何好,外邊又傳來通傳聲:“王嬤嬤來了,有要緊事求見娘子。”
管事的嬤嬤們傳聞了動靜,這會子都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傳聞大娘子過來理事了,忙不迭地來了鬆壽院,向顧明珠訴起了苦。
長安貴府裡惹上官非的也很多,隻是這些身份高貴的郎君夫人們倒是從不親身去州府措置,自有下人前去摒擋,就算是真得要關押下獄,也不過是逛逛過場,給州府交上一筆錢銀就能安閒地回府去,那裡會要真得關在監房裡。
幾位管事嬤嬤頓時色變,府裡竟然到了這一步地步,連采買的的錢銀都冇有了?
王嬤嬤是管著大廚裡的,這時候孔殷火燎地過來,隻怕真是有要緊的事了。
傳聞顧明珠來了,她才忙忙起家來,帶著婢女迎了出去,給顧明珠屈膝作禮:“大姐姐,老夫人她……”
顧明珠不緊不慢地接過鄧嬤嬤親身奉上的青飲吃了一口,才懶洋洋打著扇子道:“連月錢都發不下了嗎?這可要如何辦纔好。”
鄧嬤嬤頂著那幾位嬤嬤殺人的目光半晌,畢竟是低下了頭:“婢這就去取。”
那會子府裡還亂著,冇想到要人跟著去。
顧明珠沉著臉:“還不從速使了安妥的人去州府,好好探聽了動靜返來,另有二郎君與二夫人身邊也得有人用纔是。如果本日這樁事不能體味,說不得還要留在州府衙門裡,如何也得送了衣物吃食疇昔,不能委曲了他們呀。”
她起家來,向著顧明珠屈了屈膝,帶著婢女憂憂愁愁地走了。
她的話倒是把顧明月嚇了一跳,忙點頭:“不,不是,醫官來看過,說是一時氣阻血逆,晚些就會醒過來。”
顧明珠搖了點頭,一臉吃驚:“連采買的錢銀都冇了?那要府裡高低這很多人如何度日?”
顧明月被她說得神采脹得通紅,委曲地低著頭,好一會子纔想著帶著人跟上去,倒是把手裡的手絹擰了又擰,好一會才放下。
見她不動,顧明珠頓時皺了眉,瞪著她:“如何,鄧嬤嬤有體例把這月錢和采買錢銀湊出來?連賬簿子都不肯交出來!”
顧明珠看著她,倒是一臉驚奇的模樣:“老夫人如何了?這是老夫人不好了嗎,不是方纔說是昏了疇昔,這會子已經……”
她秀美的眉尖輕蹙著,杏眼中模糊有著淚光,看著儘是擔憂之色。
顧青這會子正在東都,老夫人和顧元佳耦的事不能瞞著他,還要讓他曉得的清清楚楚。
鄧嬤嬤聞言倒是神采微變,遊移地立在那邊不敢去,她跟著顧老夫人這些光陰,也清楚西府裡大半支出家財可都倚靠著當日宣陽大長公主留在東府裡的陪嫁,現在倒是冇剩下多少了,不曉得顧明珠會不會發覺。
但是不知大娘子是不是真的不曉得有如許的端方,竟然還讓人給二郎君和二夫人送了衣物吃食疇昔,這是要真把他們留在州府衙門了。
鄧嬤嬤承諾著,卻又有些躊躇,欲言又止地退了出去。
她轉頭問著顧明月:“月娘感覺但是如此?”
說罷,她帶著婢女往鬆壽院正房去了。
王嬤嬤快步出去,也是一麵孔殷,顧不得與那幾位嬤嬤酬酢,便倒頭拜下:“大娘子,方纔廚裡去帳房支領明日采買的錢銀,卻說賬上已經空了,連明日采買吃食的錢也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