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一啞。“這裡”指的應當就是這座石堡,可他們方纔搜了一通,並未見金淩。魏無羨道:“他不能扯謊吧?”
兩人忙著將他從牆壁裡挖出來,誰知拔出蘿蔔帶出泥,金淩上身出土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長劍勾出了另一樣東西。
琴絃頓了頓,方纔給出迴應,藍忘機聽了,倒是微微一怔。魏無羨道:“如何?他說甚麼?”
藍忘機揚手撥絃。但是,覆信還是是鏗鏗兩聲――“不知”。
藍忘機道:“不知。”
魏無羨一手持續按壓住太陽穴,另一手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隻堪堪可置於掌心的風邪盤。風邪盤的指針顫顫巍巍繞了兩繞,越繞越快,未幾時,竟然開端猖獗地轉動起來!
頭頂,腳底,東南,西北;站著,坐著,躺著,蹲著……
這竟然是一口空棺。
這具骷髏和剛纔的金淩一樣,呈站立姿式被埋在牆壁裡,慘白的骨頭和烏黑的泥土,對比光鮮而刺目。魏無羨在土裡翻了翻,又拆了一旁的幾塊磚,一番攪動,公然在四周又發明瞭一具骨頭架子。
魏無羨一語不發,轉向西南。身後傳來七聲弦響,他便朝前走了七步。但是,火線始終空無一物。
這究竟是甚麼處所?!
俄然,琴絃一震,自發彈出了一個音。
因為實在是太吵了。
他忙凝神諦聽,鋪天蓋地的喧鬨聲中,彷彿真的模糊能聽到金淩微小的幾聲叫喚,但又聽不逼真。
他隻彈奏了短短一段,右手便撤離了琴身上方,凝神望著仍在顫抖的琴絃。
此刀無鞘,刀柄似是以黃金鑄成,看上去沉甸甸的甚有分量,刀身苗條,刀鋒雪亮,枕在棺底的一層紅布上,映出血普通的色彩,森森一股殺伐之氣。
而這一具,還冇有爛得完整,仍有皮肉附著在骨頭上,頭骨蓋上另有烏黑蓬亂的長髮,殘破的衣衫是水紅色的,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她倒不是站著的,骨架彎著腰。而哈腰的啟事,是因為她腿邊另有一具骸骨,是蹲著的。
藍忘機慢條斯理道:“它說,‘不知’。”
藍忘機將金淩平放在地上,探他的脈象施治。魏無羨則拿起避塵的劍鞘,順著那條白骨臂在土裡純熟地戳戳刨刨。未幾時,一副完整的骷髏閃現在麵前。
一條白骨森森的手臂!
這口棺材擺在這裡,非常高聳。但棺木通體黑沉,棺形打得非常標緻。魏無羨拍了拍它,木質堅固,響聲篤篤,道:“好棺。”
一問不成,藍忘機又彈了一句。琴絃再應,還是剛纔那鏗鏗的兩個音。魏無羨聽出此次的答覆又是“不知”,問:“你又問它甚麼了?”
藍忘機與魏無羨站在它兩側,對望一眼,同時伸手,將棺蓋翻開。
金淩的臉本來冇在土中,一暴露來,氛圍驀地灌入口鼻,頓時一陣猛咳吸氣。魏無羨見他還活著,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金淩方纔真是命懸一線,不然也不會被《問靈》捕獲到他即將離體的生魂。幸虧他被埋進牆壁裡的時候不長,不然再拖一刻,就要活活堵塞而死了。
《問靈》請來的靈魂,竟然是金淩?!
藍忘機道:“我在,不能。”
兩人在石堡裡已走了一陣,並未瞥見活人的蹤跡。魏無羨喊了幾聲,不見應對。前幾間石室都空蕩蕩的,可走到深處以後,俄然有一間石室中心擺了一口烏黑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