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玖提韁勒馬,停在八方會的牌坊前,昂首向上看去,把懸於牌坊兩側的春聯出聲唸了一遍,湊到寒川身邊兒,指給他看道:“瞧瞧啊,說甚麼人才輩出天下正宗,滄崖派掌門的文采不過爾爾嘛,比起為師來也冇強多少。”
橫批:送迎八方
“好笑至極,”歸元教男弟子駁斥道:“久聞靈霧山自誇道門正宗,戒律森嚴,倡平靜有為、納容萬物。顏如玉再凶暴,好歹也算我教一代宗師,你們現在盯著個死人不放,於身後大肆誹謗輕瀆,豈有此理?這等做法實在有違清規戒律,我教素有先彆人之憂而憂的美德,脫手相勸隻為提示爾等少造口業,安知你們這些個老羽士小羽士們,不懂感激也就罷了,還反咬一口?好一個玄門宗府、高門樸重,德行安在?”
現在的羽士都如何了,把“平靜有為”餵了狗,一個個戾氣好大……顏玖撇撇嘴,嘲笑:“他急甚麼?遲早有得打。”
來青州前,沈軒把顏玖的事情撿能說的都跟弟子們叮嚀過,劉文初便接過煎餅,見禮道:“見過王師叔,有些需求的東西怕孫采辦弄不明白,我纔跟著的。師叔在天刀門過得可好?傳聞寒川師兄拿到名額了,恭喜師叔得償所願啊。”
顏玖早知如此,第一個從頓時跳了下來。
顏玖讓寒川給本身買了幾塊脆煎餅,溜漫步達地踱步到方纔與靈霧山小羽士起牴觸的歸元教弟子跟前,塞給他一塊煎餅,和顏悅色道:“你就是劉文初?不抓緊練功,如何和搞後勤的一起下山來了?好孩子,罵小牛鼻子罵累了吧,吃點墊墊肚子。”
孫采辦也帶了一小隊人馬,此中有兩個正肝火騰騰地對峙著,兵器各自出鞘,氛圍繃得很緊,刀劍相向一觸即發。
這兄妹倆,一對兒刀子嘴豆腐心,生性不懂忍耐,喜護短,脾氣暴如火藥,一點就炸。
寒川不置可否,他抿抿嘴,耳朵尖兒上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顏玖聽得津津有味,直到了這句,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寒川,點頭晃腦地責備道:“川川啊,你學壞了。”
當今南梁國姓為蕭,天子膝下共有三子,太子蕭羿,二皇子蕭翬,三皇子蕭毣,此次來的便是蕭翬和蕭毣兩位王爺。
拔地五千丈,沖霄十八盤。徑叢窮處見,天向隙中觀。
蕭毣好美人,也好快馬。美人就放在這兒又不會跑掉,幾時動手也不晚,思及此,他的心機便被赫連煊口中的西域汗血寶馬所吸引,乾脆連餘下的貢品清單也不聽了,直言當即帶他去看馬。
這類眼神顏玖見很多了,心中雖並不覺驚懼,卻冇得煩厭仇恨,加上害他至此的雲、桑二人也在麵前晃個不斷,刺得貳心神不穩,恨不能立即生煙出鞘大殺四方,把碧霞廳中的一乾人儘數斬落,才氣略抒胸臆。
自古道,背景吃山,靠水吃水。
王爺身邊的侍衛統領秦都統領這會兒剛好唸完了天刀門的貢品清單,蕭毣便在太師椅上坐直了,身材略微前傾,看著顏玖對洪天楚道:“洪門主,天刀門這些年駐紮在江陵,幫手朝廷將長江上遊的水路辦理的不錯,是該嘉賞一番啊。”
青州既非要塞,亦無資本,本是個與繁華不相乾的小城。青州的百姓祖祖輩輩就靠著東嶽泰山養家餬口,山中打獵山下種田,過著貧寒安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