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場冇有快感的殛斃,兩邊都是被謾罵的傀儡,唯有勝利和滅亡才氣擺脫。
雲舒意自空中驀地躥到半空,迴雪劍光一閃,那穀頂的陣法被刹時刺破,金光才亮起便倏然燃燒。
這時的流觴也不好受,僅剩的一點兒軟心腸都被折磨得非常冷硬,眼也不眨地斬下妖獸們的頭顱,白淨的臉上被濺了鮮血,襯得他一雙冷酷的眸子有些含而不露的邪氣。
再一看本身那乾清乾淨的徒兒渾身沾滿的血,純澈的雙眼還未退去的殘暴戾氣,雲舒意表情更糟糕了。
此時的流觴如異化身惡鬼,脫手乾脆利落,招招狠辣,心中倒是一片渾沌,隻要激烈的誓死庇護身先人的執念更加了了。
對上流觴怠倦中透著不解的目光,他悄悄笑了下,眼眸裡柔波漣漣,春水般和順。
“我本來封了三成修為,剛纔有些受不住,現在隻好解了封印來應對了。”雲舒意將他放在地上,謹慎地靠在一塊岩石上,溫聲欣喜道,“彆擔憂,都交給我。”
飛天犼的呼嘯聲從未停歇,雲舒意手執迴雪,眉眼清冽,抬眼一望猶帶輕視。
雲舒意騰空一步步走去,笑得暖和有禮,道:“也就這點把戲了嗎?”
一樣是攝取靈魂,也得分其用處,若隻是拿來製作陰魂兵一類,或許另有救。
偶有一兩隻妖獸從他方偷襲,雲舒意亦一動不動,如老衲入定般穩坐原地,但他身遭卻突然捲起一陣旋風,如一條狂怒的巨龍般護著仆人,將膽敢犯上的妖獸們甩得五臟俱碎。
流觴發覺到他的狀況,也來不及窮究,利落地從他手裡奪了迴雪劍,回身與那些妖獸鬥爭。
雲舒意蹙眉,用力甩了下頭,卻如何也甩不掉天旋地轉的感受,麵色更加慘白,瞳色垂垂由烏黑轉為銀灰,一頭墨發也悄悄變白,寸寸如染雪。
吼聲漸消,一團團火球襲來,雲舒意不閃不避,任由火球擊到身上迸裂成小朵火焰,他甩了甩衣袖,抖落一片火星。
被折騰得變回了獸形,雲舒意感覺很不歡暢,兩隻爪爪往地上狠狠一拍,銀色的眼瞳中如同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使瞳色變得更亮了幾分。
傳聞中的“四方覆信壁”,能將聲音放大數倍。
裘不敷似有些驚奇他此時的狀況,麵上胸有成竹的笑意逐步淡去。
先前兩人發言的聲音不算大,並且山穀空曠,有點反響也很普通,他們聲音放大得並不是太較著,也冇想到這裡去。
麵前是前赴後繼的身後是不答應受傷害的人,他身上所剩的挑選唯有廝殺,宣泄般的廝殺,超度般的廝殺,彷彿無休無止。
人形的離夜仍然麵龐冷酷,望著裘不敷的眼中卻帶著些無地自容的歉意,他道:“抱愧,是我冇用。”
這山穀清楚是用來對於突入者的。
卻冇想到,覆信壁與飛天犼恰好構成絕佳搭配,竟讓第一宗門次峰主與魔界儲君都墮入如此狼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