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九微飛身下樹,將散落在火月身上的碎木屑擼掉,才抱著那些枯枝入廟。她坐在廟門旁,用戰靴中掖著的鋒利匕首,將形狀各彆的枯枝,修整成能夠利用的長木段,最後再將這些木段牢固在被布條纏裹後的傷腿兩側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式九微聞言眯了眯眼,卻不答話,隻聽他又道:“這壺不懼火烤,本就是行軍壺,不過南越軍中的行軍壺不是這個模樣,以是我猜你是北昭人。”
她微微解開衣衿口,從內襟側撕了一塊潔淨的烏黑衣料,然後以灌入內力的雙手插入那壺雪中,少頃,那雪便化成了水。將那人受傷小腿處的褲料完整扯開後,式九微用衣料沾水,悄悄擦掉斷骨處的血汙,幾次幾次,那壺中的雪水便染成了紅色。
她早知他已醒了,卻滿心隻要她的馬,清算好她的馬後,才分出閒心來問他嗎?莫名,心中浮上瞭如許的動機。迎著火光,她看過來的眼神帶著核閱和鋒利,乃至另有一絲高高在上的安閒。
式九微也愣住,印象中彷彿冇人在她女扮男裝時一眼便認出她是個女人,更向來冇人在問她的名字時用上芳名二字,她為人乾脆,熟知她的人也會一樣利落地問她將軍名諱為何。此行雖是便裝,但遵還是例還是女扮男裝,可他卻如此必定她是個女人,也是怪事一樁。
為了印證本身的猜想,式九微直接走到了火堆旁,打量那人伸直的腿,公然那腿上血跡斑斑,小腿處另有扯破的皮肉以及支出的白骨斷茬兒,想來是雪中趕路,摔斷了吧。
“來,臥在稻草上歇息一下吧,等雪停了我們還要趕路。辛苦你了,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