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幕來臨,天氣暗淡,他們身後足足上百號人舉著火把圍住這裡,照得堆棧門前透明透亮。瞧那架式,亦有一言分歧就放火燒屋的意味。
玉寒煙倒不是用心要躲起來。當時出門的時候,嶽四海走得匆急,連帶著一群仆人也衝到了她前麵,而後又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這倒將她難住了,她堂堂玉仙子,莫非要從一幫臭男人中擠出去嗎?她隻好伸出纖纖玉指,一個個地點了點仆人的肩膀,請他們讓開路來,磨蹭了好半天賦走出門,便瞥見嶽四海要跟那禿頂大漢脫手了,趕緊出聲喝止。
一旁的嶽四海驀地變色,顫聲道:“本來滄流殿的林少俠竟是死在你手裡!你這奸賊……”
秦言一愣:不是隻煮你玉仙子一個嗎,如何又扯到我頭上來了?他不假思考地答道:“師姐神功蓋世,一劍把他打發了便是,也讓這群土包子見地見地我們九龍峰的武技。”
作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工具,玉寒煙卻對麻仙子的罵聲充耳不聞,隻瞧著麻東豪問道:“那第一個是誰?”
玉寒煙道:“令妹還冇有報歉,麻先生就想一走了之,也太不把吾家放在眼裡了吧。”
麻東豪眼中厲芒閃過,臉上橫肉起棱,已是動了真怒。他麻東豪在這光義縣稱王爭霸十幾年,縱橫傲視,無人敢惹,連官家知縣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麻爺”,何人敢掠其鋒芒?他隻是看在九龍峰的麵子上纔對這玉仙子好言相勸,不肯多肇事端,這賤人倒蹬鼻子上臉,還真覺得麻爺怕了她不成!
他本覺得火線起碼有玉寒煙頂著,不料玉寒煙一個閃身,竟竄到了他身後,還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師弟,吾家與你好久未見,不知你武技停頓如何,你就亮幾招給吾家瞧瞧,趁便把此人打發了吧!”
麻東豪惡狠狠地朝秦言看來。向來隻要他放肆,明天這裡竟然另有人比他麻爺更放肆,這還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將布衫扯開,暴露渾身泛著油光的腱子肉,腳下重重一踏,隻聽霹雷一聲,全部街麵都顫了一顫。
感遭到對方殺氣直逼己身,秦言的神采變得凝重起來。這麻東豪的內力修為已達地元初階,確切有放肆的本錢,如果本身跟他硬碰硬,一定能討得了好去。
麻東豪趕緊將她拽住,道:“不得混鬨!”又朝玉寒煙道:“仙子恕罪,麻某另有要事在身,先告彆了!”說罷就欲回身。
秦言跟著嶽四海走出堆棧,隻見門外已被一幫麵孔凶悍的男人圍得水泄不通,隻留下了一小塊空位,連落足的處所都不敷,大部分嶽家仆人都被堵在了堆棧門內。
麻仙子搖點頭:“不是啦,是一個穿戴藍色長衫的賤女人,她必定躲起來了。哥,你可決不能放過她!”
“彆混鬨!”禿頂男人抬手在麻仙子肩上按了按,朝玉寒煙拱手道,“這位但是九龍峰玉仙子?玉仙子仙駕親臨,讓敝縣蓬蓽生輝,幸甚幸甚!鄙人麻東豪,乃青木堂堂主,不知玉仙子駕臨,差點衝撞了仙子,實在惶恐,請仙子恕罪!”
見她還是一派輕鬆安閒的神采,麻仙子按捺不住,開口罵道:“你這小賤人,死光臨頭了還放肆甚麼!哥,我不要她死,我要把她抓起來,割下她那張臭臉皮,漸漸折磨她……”
麻東豪臉上橫肉一顫,咧嘴笑道:“仙子雅量,麻某佩服。小妹年紀小不懂事,差點擾了仙子雅興,實在是罪惡。麻某替她給仙子賠不是了,請仙子諒解則個。”說著就要抱拳施禮。不料麻仙子乘此之際從他手底擺脫出來,頓腳大呼:“誰要向這賤人報歉,不曉得是從哪個窯子跑出來的姐兒,也敢自稱仙子,老孃今兒個非要撕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