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幕來臨,天氣暗淡,他們身後足足上百號人舉著火把圍住這裡,照得堆棧門前透明透亮。瞧那架式,亦有一言分歧就放火燒屋的意味。
秦言一愣:不是隻煮你玉仙子一個嗎,如何又扯到我頭上來了?他不假思考地答道:“師姐神功蓋世,一劍把他打發了便是,也讓這群土包子見地見地我們九龍峰的武技。”
麻仙子尖聲叫道:“哥,你竟然向這賤人報歉――”麻東豪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麻仙子冒死掙紮,嘴裡收回一串嗚嗚之聲。
麻東豪惡狠狠地朝秦言看來。向來隻要他放肆,明天這裡竟然另有人比他麻爺更放肆,這還了得!他伸手往胸前一探,一把將布衫扯開,暴露渾身泛著油光的腱子肉,腳下重重一踏,隻聽霹雷一聲,全部街麵都顫了一顫。
禿頂男人舉目瞥見她越眾而出的身影,頓時麵前一亮,繼而神采大變,神情變得非常陰沉。他右邊中年文士也沉下臉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聽了不住點頭,卻又搖了點頭。
見她還是一派輕鬆安閒的神采,麻仙子按捺不住,開口罵道:“你這小賤人,死光臨頭了還放肆甚麼!哥,我不要她死,我要把她抓起來,割下她那張臭臉皮,漸漸折磨她……”
麻仙子搖點頭:“不是啦,是一個穿戴藍色長衫的賤女人,她必定躲起來了。哥,你可決不能放過她!”
他放開麻仙子,直視玉寒煙,皮笑肉不笑隧道:“玉仙子,你可曉得,麻爺在這光義縣住了十二年了,你是第二個敢對麻爺這麼說話的人。”
他本覺得火線起碼有玉寒煙頂著,不料玉寒煙一個閃身,竟竄到了他身後,還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師弟,吾家與你好久未見,不知你武技停頓如何,你就亮幾招給吾家瞧瞧,趁便把此人打發了吧!”
麻東豪轉過甚來,沉聲問道:“仙子另有甚麼指教?”
“玉仙子――”嶽四海忍不住開口,卻被她擺手禁止。“嶽先生,吾家曉得你要說甚麼,不過倒是不必。人是吾家殺的,這位麻仙子的頭髮也是吾家砍的,統統的禍都是吾家惹的,善後的事天然也該由吾家來做。”
玉寒煙倒不是用心要躲起來。當時出門的時候,嶽四海走得匆急,連帶著一群仆人也衝到了她前麵,而後又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這倒將她難住了,她堂堂玉仙子,莫非要從一幫臭男人中擠出去嗎?她隻好伸出纖纖玉指,一個個地點了點仆人的肩膀,請他們讓開路來,磨蹭了好半天賦走出門,便瞥見嶽四海要跟那禿頂大漢脫手了,趕緊出聲喝止。
麻仙子一擺脫束縛,立馬叉起腰來手指著玉寒煙破口痛罵。她嗓門粗大,口中汙言穢語吐個不斷,直將玉寒煙的祖上十八代都歸入坊間賤籍。其言語之刺耳,就輪作為旁觀者的秦言也聽得麵紅耳赤,恨不得一劍砍了這醜婆娘。
作為麻仙子口中直指的工具,玉寒煙卻對麻仙子的罵聲充耳不聞,隻瞧著麻東豪問道:“那第一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