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哂笑著也不睬會他,靠著樹嚼著杏,瞥了眼睛看阿誰年青客商和唱書女子搭訕說話。看唱書女子的裝束打扮,明顯是個流落在外的熟行,舉手抬足之間眼神流轉,一顰一笑中媚態畢露,阿誰年青客商早已是眼神癡迷神情沉醉。即便是長年出門在外的大管事,看著那女子的風騷模樣,也不由咕地吞了口唾沫。
“我們這一趟已經走了十來天,眼看著就要到處所,如果一不留意出點閃失,豈不是白受了這場罪?”副管事還在苦口婆心腸乾脆,希冀大管事能改主張。“雖說這裡離渠州不過二十裡地,到嶽溝才十裡地不到,可我內心不曉得如何回事,老是毛毛躁躁地靜不下來。說到底,這裡畢竟不是承高山界。不錯,闖過天是被官軍剿了,可你也曉得,這一帶又不但單是闖過天這一股匪賊。除了他,四周大大小小的綠林另有好幾撥,固然說都不成甚麼氣候,按理說冇也動我們的膽量,可保不住有人狗急跳牆咬我們一口;即便我們仰仗著人多能跨過這道坎,人和貨能不能分身就很難說。再說,這條道上冇了闖過天也不見得就是功德本來有闖過天鎮著,彆處的匪賊不敢越界過來尋事,可現在的情勢就難說了,冷風口的週三瞎子另有渠州這邊活人張的寨子就在附近,隻怕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塊油水又不脫手……”
張家少爺和他的伴當侍從倒冇把商隊當回事,除了走近時用獵奇的目光把大管事略略打量一回,就再冇把馱夫客商們放在眼裡,騎在頓時隻是和兩個火伴談笑:
“奴家不過是個走街賣唱的人,怕是當不得公子您如此的嘉獎。”女子低了頭嬌聲說道,“再說奴家唱的那些粗鄙俚曲,怕是要汙了公子的高雅。”
“官軍哪回剿匪不是說剿光了,可哪一回又真把匪賊剿光過?闖過天死了,可他手底下的人難保冇幾個漏網的,如果……”
馱隊在酒坊歇過晌午,差未幾在末時將儘才重新上路。不管是馱夫還是客商,對管事的這個決定都有些微詞,因為這恰是一天中最熾熱的時候,懸在頭頂的毒日頭,讓人們的喘氣呼吸裡都帶著熾熱的氣味。可管事也振振有辭,從這裡到渠州城另有四十裡地,此中一半還是山路,如果現在不解纜,隻怕到不了渠州城外,天就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