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行_第25章張家少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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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家少爺施完禮,又轉頭對兩個同來的火伴說,“這就是我和你們常常提到的九娘子,一曲唱書的技藝冠絕渠州,彆看嘉興樓的蘇姐兒號稱豔絕州城,我看她和九娘子一比,差得不是一分半點……”

一席話說得大管事額頭上已經閃現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嘴裡有一下冇一下地嚼著早就冇了滋味的杏肉,眯縫著眼睛緊盯動手裡的半個杏果,很久才啞著嗓子說道:“你說得對!是我把事情想差了!”劈手拋棄半拉杏,一骨碌爬起來就號召伴計馱夫從速清算解纜。

匪賊?

“李秀纔是個冇脾氣的人,劈麵被老嶽父如許指著和尚罵禿驢,竟然還冇惱,過了一天他又去老嶽父家,”說著已經在馬背上笑得東倒西歪,半晌才噓著氣說道,“你們猜,他那天再去,他老嶽父和他說甚麼?”

究竟證明管事的話很有事理,不到二十裡的山路,馱隊足足走了兩個時候也冇走完,直到日頭略顯西斜天氣已然是酉不時分,單行行進前後首尾拉出裡許地的馱隊才堪堪走出山進到高山。離山腳不遠就是一漫河灣。因是夏天,雨量充分,渾濁的河水早就漫過了河床,湍急的水流捲起一個又一個浪頭,把河邊一塊臥岩撞得空空直響。離河不遠處就是一大片雜木林,鬱鬱蔥翠綠意盎然;其間還夾著幾棵東倒西歪的老杏樹,大抵是因為這一帶少有人幫襯的原因,富強的枝葉間黃燦燦的杏果又大又光鮮,沉甸甸地掛在枝頭上;山風一吹,一股鮮甜綿軟的氣味頓時劈麵而來,讓人禁不開口舌生津饞涎欲滴。馱夫們一個個望著杏果大吞口水,都拿眼睛盯著大管事。大管事也走得一身是汗,撩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把臉,把手一揮漂亮地說:“就在這裡歇半晌。”聽他如許說,馱夫們都喝彩一聲,幾個不老成的年青後生已經丟了手裡的韁繩直奔那幾顆杏樹而去。大管事嘴裡笑罵了一句,再叮嚀道,“馱架不下,抓緊時候飲馬餵食……”說著話就指派兩個小伴計到前麵去探路。

副管事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說甚麼?”

這話一出口,袁瀾先是一楞,一巴掌就拍在侍從的肩膀上,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口裡連聲道:“好!好!……汙了公子的高雅……怕是田青山也說不出這等言辭吧!哈哈,汙了公子的高雅……哈哈……”侍從被他一巴掌拍得搶了兩步才站定,一邊揉著肩膀,一邊望著張家少爺和唱曲女子呲著牙笑。

聽他如許大聲扣問,阿誰從山裡小酒坊開端就和馱隊裡年青客商夾纏不清的賣唱女子先是一楞,皺著眉頭思忖一下,便笑吟吟地站到道邊,伸手壓壓鬢角,手指間拈著兩片鐵碰了個叮噹響,臉上笑容如花,娉娉婷婷施了個禮,直起家子才嬌嬌嬈嬈地問道:“奴家就是九娘子,不敢勞煩公子稱呼。敢問公子是哪一名?”

馱隊在酒坊歇過晌午,差未幾在末時將儘才重新上路。不管是馱夫還是客商,對管事的這個決定都有些微詞,因為這恰是一天中最熾熱的時候,懸在頭頂的毒日頭,讓人們的喘氣呼吸裡都帶著熾熱的氣味。可管事也振振有辭,從這裡到渠州城另有四十裡地,此中一半還是山路,如果現在不解纜,隻怕到不了渠州城外,天就該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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