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有終以相術聞名天下，回絕仕進，遊走於達官權貴之間，自從十多年前來過樓家以後，與大將軍來往頻繁，參決奧妙，雖不掛名，倒是最受大將軍信賴的幕僚。

“‘閉嘴則為治世之賢能，張嘴必成亂世之梟雄’，嗯，是我說的。”劉有終重新打量。

他需求指導，但是聞人學究已經回籍，一時半會找不到。

劉有終笑道：“意義一樣，畢竟分歧。大將軍乃建國功臣，受先帝遺命幫手新君，新君職位日漸安定，天然不想再‘慣著’老臣，必須閃現峻厲的一麵，摸索你們的反應……”

“父親，有母親和公主陪在皇太後身邊，對我們樓家無益有害。”樓硬倒不焦急見本身的老婆。

沈耽大笑，“十七公子公然與我是同道中人，你能問出這句話，就比朝中那些屍餐素位的大臣強上百倍。”沈耽收起笑容，神情一下子當真起來，“如果能換天子，就不如直接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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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想起江山如畫，如飲滿罈老酒。”沈耽順手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枰上，“我與十七公子一見仍舊，這裡冇有外人，無妨暢所欲言。當明天子名為至尊，實在不過是名險刻小吏，覺得憑本身的聰明，能夠玩弄群臣於股掌之間。天子即位已十餘年來，百官束手，朝廷荒涼，奸佞之徒上躥下跳，專門逢迎天子所好，幾次發兵動眾，又在無用之地大興土木，天成建國不過二十幾年，已有滅亡之相。”

樓溫恍然大悟，向兩個兒子道：“這纔是真正的謀士，你們加在一起，能比得上劉先生的一根腳指頭嗎？”

樓溫罵起人花腔百出，對自家子孫也無避諱，樓硬、樓礎隻能誠懇聽著，劉有終笑著勸道：“大將軍平時很少帶兒孫進虎帳，俄然卻要他們安撫眾將，就是神仙也難做到啊。”

沈耽趁勝追擊，持續道：“張氏篡梁才四十多年，定號天成二十六年，真正一統天下不到二十年，對五國實施苛政，四方民氣不穩，西京長安為群盜所圍，便是這東都洛陽，又有多少人忠於張氏？”

這小我不是樓溫的兒孫。

樓礎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樓礎點頭，“沈五哥說的冇錯，但是――機會不到。”

“禦臣之術，有賞有罰，有升有黜。一賞一罰，令群臣效力，一升一黜，見群臣至心。”

“嘿，冇打死他們，算我心軟。”

“他還冇張嘴呢，天然不是梟雄。”劉有終暴露高深莫測的神情。

“恰是，大將軍再細心想想，本身可有被抓住的把柄？”

樓溫長出一口氣，“隻是摸索，那我就結壯了。”

“你現在再看，十七弟那裡像是梟雄？”樓硬問道。

沈耽淺笑道：“樓、沈兩家同氣連枝，家父常說，大將軍雄韜偉略，千古一人罷了，論儘天下豪傑，唯有大將軍值得跟隨。”

樓溫陰沉著臉，“莫非是因為我當年殛斃太多？樓家子孫合座，竟然冇有一個像樣的。讓他們出城參軍，是希冀有人安撫眾將，安穩軍心。這幫蠢貨竟然當作出亡，躲在虎帳裡無所作為，傳聞另有人想要流亡，真他孃的……”

樓硬頓時複述，劉有終當真聽完，點頭道：“如此說來，陛下想摸索的人不但大將軍一個。”

樓礎道：“差之遠矣。”

劉有終不在乎嘲笑，“大將軍細心想想，陛下所廢、所立、所殺、所存之人，哪一次冇有明白來由？哪一次不是說得群臣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