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錄_楔子二 陰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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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有一死,你我雖是師兄弟,但我年長你二十有八,膝下無子嗣,待你便如同親兒。我知你心中哀痛,可本日乃為兄合道之期,你應替我欣喜,莫作小女兒姿勢。”袁師回過了頭,背對著許師,悄悄地揮了揮手,說道:“出來內候著,半個時候厥後替我收斂。實在按捺不下,便去把徒弟的搖椅搬出來掃掃灰,昔日為兄也常於那把搖椅上小憩,隻是十年未歸,椅上該已鋪上很多灰塵。”

“二十年來,朕之安危始終由你相護,足以談得上鞠躬儘瘁。朕自幼不精武道天下皆知,冇法以武延壽乃朕此生最大憾事。”神武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摺,不由得搖了點頭,持續說道:“朕已年逾古稀,所餘光陰已然無多。本日朝堂之上,朕便會宣佈退位,移居皇家彆院,今後便無需你來護佑了。”

許師冇有答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袁師的背影,便轉過身朝著天辰閣奔了疇昔,腳步仍然緩慢,隻是身形不像出來時那麼輕巧。就期近將奔進閣門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哀痛,淚如泉湧,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而在天辰閣的內院,一張搖椅悄悄地擺放在院中的涼亭裡,搖椅上乾清乾淨,不粘一粒灰塵。

“無妨,待新君即位,李謙身為府君,位同郡侯,雖無實權,卻也需回都執禮。”神武帝嚴峻閃過一絲寒芒,幽幽說道:“隻是事成以後,你可知如何措置?”

神武三十一年的夏季彷彿比前些年來得要早一些,暮秋未及入冬,帝都的天空便飄起了鵝毛大雪,烏雲陰沉,彷彿要碾壓下來普通。

“陛下之命,末將定當順從。”烈陽大聲應和道。

“烈陽,可還記得當年烈侯對你的囑托?”神武帝並未昂首,手中仍然在翻閱著奏摺。

“秦神,我平生彆無弘願,不似你願為一國之君,我卻隻願為一府之君。”

命壇之上,袁師抬起了頭看看天,此時剛好及日中,陽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嘴裡喃喃道:“天命稀有,既然如此,我便幫你一把又如何。李良啊李良,偌大一個天下,為何偏生是你之孫兒?讓我難以自處,難以自處啊!”

袁師說完,便低下了頭,盯著地上的觀星天辰圖。觀星天辰圖四四方方,比命壇壇麵低兩寸,深深陷在地上,圖上精雕細琢著一個老者瞻仰星鬥的圖象,漫天星鬥是用玄色琉璃鑲嵌出來的,其他部位均是在白玉磚上直接雕鏤而成。圖中老者便是天辰閣開閣閣主天辰先師,他左手持著一根短杖,右手手掌按在短杖上,彷彿是在輕撫短杖,但是袁師曉得,這是推演之時在拍擊短杖的模樣。

“師兄已經有所定奪了?”許師聞言,並未有太多驚奇,隻是問了這麼一句。

“哢嚓”一聲,袁師手上的短杖終究不堪重負,斷成了幾節掉落在地上,隻剩下袁師手中握著的一末節仍然在他手上。一道不知從何吹來的清風拂過,那幾節短杖便變成了粉末,被吹進了觀星天辰圖中,紅色的粉末全數落在了圖中的玄色琉璃石上,又似活了普通滲進了琉璃石裡。

武帝悄悄地坐在上首龍椅上檢察著案頭的奏摺,擺佈侍衛並冇有在殿內服侍,全部大殿除了武帝以外,隻要殿中站著一名穿戴黑甲的中年男人,一副軍將模樣,左手挽著披風,右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舉頭挺胸直視著神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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