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弟，這歌姬唱的曲兒聽著倒像是在說你啊。”沙青冷冷說道，“你如果三心兩意，遲早成這曲子裡的小娘皮，被人拿住，三曹對案無回話。”

沙青一語剛畢，一旁的程實就重重地哼了一聲，彷彿對他所說的話有些不滿。

蘇幕遮冷靜地接過錢，眸子一轉後輕聲道：“多謝這位相公，”她用心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幾位但是頭一次來雍京？”

說完這話，蘇幕遮毫不沉淪的抱琴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回身對徐秋說道：“這位相公待奴家以尊敬，奴家感激不儘。”話音剛落，她拉開雅間的房門，便要出門。

沙青拍案而起，戟指剛要罵，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上菜了，客長。”

“徐師弟，和個妓人費甚麼話，”程合用餘光看了蘇徐二人一眼，“快把她遣走就是了。”

煙霞山莊的這三個弟子對於蘇幕遮可不是生人，從京都府衙四周的偶然一瞥，到一起跟蹤至四門學，再到戶部尚書的家門外，親眼目睹劉寧送他們出門，算起來，這纔不過一月時候。

PS：　　【注1】：兩首曲子都出自《紅樓夢》

尚書將軍見不到，與這幾位聊聊，恐怕也能受益匪淺啊。

蘇幕遮垂首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想要操縱你們做餌。我纔不會如此忍氣吞聲。她手指如飛，又吹打曲，曲中添了一縷殺伐之意，不複剛纔的清麗。

她邊唱邊心道：我就曉得這麼一首淫詞豔曲，也不知能不能對付疇昔。

程實停了筷子，狐疑乍起，但還是不動聲色：“是又如何？”

公然這雍京與我們揚州行事風格大分歧啊，若在揚州，一個賣唱的小娘皮敢說這類話……

沙青皺了皺眉，淫笑道：“不是說葷素不忌嗎，唱個帶勁兒的，十/八/摸會不會唱？”

對於他的詰問，蘇幕遮涓滴不見鎮靜：“奴家雖賣唱為生，倒是良民，非賣身的妓人，還由不得人隨便欺負。諸位若感覺奴家言行恰當，大可將奴家拉上公堂，請府尹大人決計。”

蘇幕遮停下步子，回身道：“幾位另有叮嚀？”

而真正讓她上心的啟事是，前幾日/她去旁觀五味插手的廚藝大賽，這三人竟也去觀賽了。

“不如何，”蘇幕遮略一仰首，又道，“奴家雖身似浮萍，可也是個知好歹的。無妨多嘴提示幾位一句，你們如果有甚麼大事要事想籌議，趁早回家躲被窩裡嘀咕。在這處所說話，把穩冇多會兒工夫就傳的全部雍京都曉得！”

徐秋忿但是起：“沙師兄此舉實在是有違道義，”說著他轉向蘇幕遮，連聲催促道，“女人，你快走吧。”

說完他一眼瞥見蘇幕遮的雙手，這雙手長年感化在毒藥間，指尖指緣顯得有些破敗，落在徐秋眼中倒感覺是撥操琴絃過分磨損的，內心更是大歎賣藝人的不輕易，當下建議道：“你轉頭請人用牛骨做個撥子，用撥槍彈這阮鹹，好彈又省力。”

蘇幕遮落座後，揚眉一笑問道。

蘇幕遮站起家，垂首怔忪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死你媽媽滴！”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是活神仙離碧霄。度芳華，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銀河正高，聽角樓鼓敲。”

“大師兄，我們哥幾個明天就要歸去了，”沙青夾了一筷子的菜送往口中。“你趁著明天從速再找點樂子，下次出來就不知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