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青一語剛畢,一旁的程實就重重地哼了一聲,彷彿對他所說的話有些不滿。
蘇幕遮冷靜地接過錢,眸子一轉後輕聲道:“多謝這位相公,”她用心作出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幾位但是頭一次來雍京?”
蘇幕遮應了聲是,低頭彈撥起懷中的月琴,月琴的聲音清麗宏亮,與古箏甚是附近,隻見她右手彈、撥、撮、滾,左手按、顫、滑、吟,間或以手指敲擊麵板,增加節拍。一段長輪過後開口唱道:
對於他的詰問,蘇幕遮涓滴不見鎮靜:“奴家雖賣唱為生,倒是良民,非賣身的妓人,還由不得人隨便欺負。諸位若感覺奴家言行恰當,大可將奴家拉上公堂,請府尹大人決計。”
“死你媽媽滴!”
倒是被沙青言語擠兌的徐秋神采安然,正視著沙青說道:“沙師兄這話說的對極了,做人最忌諱的就是三心兩意,首鼠兩端。隻顧好處,而不顧知己。師兄的這番勸戒該當你我二人共勉。”
“不如何,”蘇幕遮略一仰首,又道,“奴家雖身似浮萍,可也是個知好歹的。無妨多嘴提示幾位一句,你們如果有甚麼大事要事想籌議,趁早回家躲被窩裡嘀咕。在這處所說話,把穩冇多會兒工夫就傳的全部雍京都曉得!”
煙霞山莊的這三個弟子對於蘇幕遮可不是生人,從京都府衙四周的偶然一瞥,到一起跟蹤至四門學,再到戶部尚書的家門外,親眼目睹劉寧送他們出門,算起來,這纔不過一月時候。
程實為之一窒,隨即想到上月將軍府二公子狀告平話的袁大師一案,最後竟然是將軍府落敗。即便袁大師再冇演過那回貶損將軍的書,可在程實看來,還是被個輕賤人狠狠折了麵子。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是活神仙離碧霄。度芳華,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銀河正高,聽角樓鼓敲。”
而真正讓她上心的啟事是,前幾日/她去旁觀五味插手的廚藝大賽,這三人竟也去觀賽了。
徐秋忿但是起:“沙師兄此舉實在是有違道義,”說著他轉向蘇幕遮,連聲催促道,“女人,你快走吧。”
“站住!”
“徐師弟,這歌姬唱的曲兒聽著倒像是在說你啊。”沙青冷冷說道,“你如果三心兩意,遲早成這曲子裡的小娘皮,被人拿住,三曹對案無回話。”
公然這雍京與我們揚州行事風格大分歧啊,若在揚州,一個賣唱的小娘皮敢說這類話……
沙青施施然地說道:“走不得!大爺我還要聽曲兒呢。唱!”
程實停了筷子,狐疑乍起,但還是不動聲色:“是又如何?”
“一個歌姬,膽量不小啊。”程實目光如電,掃了她一眼。
沙青拍案而起,戟指剛要罵,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上菜了,客長。”
尚書將軍見不到,與這幾位聊聊,恐怕也能受益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