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包老爺子拉長調子，笑著答道，“道上朋友抬愛，”他頓了頓，這纔看向高個兒男人，指了指桌上的方勝，“拿去。”

“這隻是一竿子買賣，我說的是常做常有的買賣。”蘇幕遮笑吟吟地說道，“我需求很多動靜，如果次次都找人討論，等你們刺探，恐怕會擔擱時候，”她順勢落座，“不如今後老爺子您聽到了甚麼信兒，和我說一聲，隻要料好，代價好籌議。”

“鄧叔叔，自打進了雍京的城門，我就有種摸著石頭過河的感受，”蘇幕遮有感而發，“我對這處所產生的大小事件一概不知，對朝廷的佈局一點不動，永久隻能被動的等著，冇法主動反擊。”

鄧淩雲悄悄扶額：老爺子看著好似很奇怪那些銀子。可憑著他在雍京建立的動靜網及他部下那些包探聽，這麼點銀子在人家看來，和銅子兒也差不了多少。蜜斯竟然還在人麵前提代價，真是……

對於他的疑問蘇幕遮笑而不答，隻道：“您部下那些包探聽都很無能，隻不過一人一身，總有聽不到顧不得的時候，再加上有些秘辛，必得是當事人才最清楚，”她頓了頓，又道，“那些浮在大要的東西凡是故意總能探聽到，想真正做大做強，靠得還得是這些。”說著她食指彎了彎，點指包老爺子手中的紙張。

“蜜斯，你給包老爺子的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些甚麼啊？”鄧淩雲終究忍不住獵奇問道。

包老爺子坐在茶社裡他的專座上，一邊喝茶，一邊聽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地唱戲。他雙目微閉，非常舒暢的模樣，彷彿滿身高低，連著眼角的皺紋都沉浸在胡琴悠婉轉揚的吹奏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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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叔叔，表態要趁早，做人最忌諱首鼠兩端的拿不定主張了。

“時候？”包老爺子迷著雙眼，懶洋洋地笑說道，“就這雍都城，每天產生的新奇事就程千山外，如果信著買賣，”他瞥了蘇幕遮髮髻一眼。“你可就存不下錢買花兒帶了，”說罷他揮了揮手，“單憑笑笑幫，還請不動老夫。去吧去吧。”

“啊？”

蘇幕遮展開方勝，掃了掃紙上麵的字句，雙眼微微睜大。忽而將紙箋攥成小球，捏在掌心，鄧淩雲見此，剛想說些甚麼。就看蘇幕遮已規複常態，淺笑地向包老爺子說道：“萬先生，我想和你談樁買賣。”

鄧淩雲冇有急著去拿，而是先從袖中取出一把銀瓜子，約莫五六十個，恭敬地放在桌上，放好後才順勢拿回方勝，卻冇有翻開，而是遞給了身後的少女。

向來都隻要給人方勝，何時從彆人手中拿過呢？

說完這話，蘇幕遮再不戀棧，起家整整衣裙，邁步出門，鄧淩雲亦步亦趨地跟上，感覺有些恍忽。

也太無能了吧！

和蘇幕遮在一起冇呆幾天，這位胡思亂想的才氣就更上了好幾層樓。

包老爺子一撩眼皮，微微一驚，她遞過來的東西竟也是個方勝，疊法與本身慣常用的一模一樣。

“是，是。”

見此景象，包老爺子抬了抬眼皮，揚了揚嘴角。

少頃，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來到他的桌前，身後兩步遠跟著一個竹釵布裙的少女。高個兒男人搓了搓手道：“老爺子，我來打動靜，”見包老爺子不搭腔，又自恭維道，“老爺子動靜通達，前次得完動靜後，不到半日我們幫主就返來了，京裡人稱您白叟家‘萬事通’，真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