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爺子又聽了一會兒戲，指頭在桌上跟著鑼鼓點敲打一陣子，這才意猶未儘地說道：“那還問甚麼？”

鄧叔叔，表態要趁早，做人最忌諱首鼠兩端的拿不定主張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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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疑問蘇幕遮笑而不答，隻道：“您部下那些包探聽都很無能，隻不過一人一身，總有聽不到顧不得的時候，再加上有些秘辛，必得是當事人才最清楚，”她頓了頓，又道，“那些浮在大要的東西凡是故意總能探聽到，想真正做大做強，靠得還得是這些。”說著她食指彎了彎，點指包老爺子手中的紙張。

鄧淩雲悄悄扶額：老爺子看著好似很奇怪那些銀子。可憑著他在雍京建立的動靜網及他部下那些包探聽，這麼點銀子在人家看來，和銅子兒也差不了多少。蜜斯竟然還在人麵前提代價，真是……

說完這話，蘇幕遮再不戀棧，起家整整衣裙，邁步出門，鄧淩雲亦步亦趨地跟上，感覺有些恍忽。

蘇幕遮展開方勝，掃了掃紙上麵的字句，雙眼微微睜大。忽而將紙箋攥成小球，捏在掌心，鄧淩雲見此，剛想說些甚麼。就看蘇幕遮已規複常態，淺笑地向包老爺子說道：“萬先生，我想和你談樁買賣。”

“不敢當，”包老爺子拉長調子，笑著答道，“道上朋友抬愛，”他頓了頓，這纔看向高個兒男人，指了指桌上的方勝，“拿去。”

“老夫要先查查你這動靜的真偽。”

鄧淩雲的禁止梗在喉頭：談買賣？蜜斯胡說些甚麼呢！更彆提連人老爺子的名都叫錯了，這也太……

包老爺子坐在茶社裡他的專座上，一邊喝茶，一邊聽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地唱戲。他雙目微閉，非常舒暢的模樣，彷彿滿身高低，連著眼角的皺紋都沉浸在胡琴悠婉轉揚的吹奏中了。

包老爺子一撩眼皮，微微一驚，她遞過來的東西竟也是個方勝，疊法與本身慣常用的一模一樣。

語涉笑笑幫，鄧淩雲卻半點也冇辯駁，好似這個動靜估客比蘇萬兒還要讓他忌諱。

鄧淩雲冇有急著去拿，而是先從袖中取出一把銀瓜子，約莫五六十個，恭敬地放在桌上，放好後才順勢拿回方勝，卻冇有翻開，而是遞給了身後的少女。

貳心生了絲興趣，抬手接了過來，翻開一看，眉毛齊齊抬起：“這動靜你從那裡得來的？”

他幾次忍不住，想勸蘇幕遮走吧，彆惹事，可不知怎地，心底有個小聲音一向在說：再等等，等等看蜜斯如何應對。

這不是……賣糧食給種地的，賣獵物給打獵的嗎？

包老爺子打量了她一會兒，又去看那張紙，神采難辨。

“這隻是一竿子買賣，我說的是常做常有的買賣。”蘇幕遮笑吟吟地說道，“我需求很多動靜，如果次次都找人討論，等你們刺探，恐怕會擔擱時候，”她順勢落座，“不如今後老爺子您聽到了甚麼信兒，和我說一聲，隻要料好，代價好籌議。”

“蜜斯，你給包老爺子的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些甚麼啊？”鄧淩雲終究忍不住獵奇問道。

她態度逼真，字句出自肺腑，鄧淩雲似有所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