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薛老夫人頓了頓,歎道,“固然斑斕丫頭此次犯了大錯,但好歹也是從我院裡出去的人,總還是要有知心人照顧,也算全了這些年她對我的服侍之情。”
“老夫人,錦姨娘……”冰巧正欲出口,冰菊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冰巧抬眼才見老夫人神情澀然,忙住了口。
“老夫人,奴婢瞧著您今兒個可真是容光抖擻,這精力頭兒倒是比過了城東李府的老太太了。”冰巧服侍著薛老夫人穿衣洗漱,瞧著老夫人今兒個精力頭兒不錯,內心可算是鬆了口氣,但轉眼又替大房的錦姨娘及六女人憂心,可惜自個兒也幫不上甚麼忙,隻能待老夫人肝火再消些,再想體例說討情。
薛府的丫環們寅時便起床開端籌辦豐厚餐點,啟事無他,隻因薛家老夫人昨兒個看著院內櫻樹開得正豔,一掃之前的陰霾,表情大好,特遣人邀了孟府的老太君到府撫玩櫻花。
“奴婢情願。”冰菊與冰巧一同答道。
“斑斕那丫頭一向聰明賢淑,那樣一個小巧剔透的人兒現在也變了,我也不怪她,隻怪天井深深,造化弄人,隻可惜我薛府遠親孫兒還未到這世上便短命,連帶我那敬愛的孫女現在也被送到了城郊彆院,也不知何時能返來。萱姐兒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現在又生著病,也不知在彆院餬口可風俗,”薛老夫人轉頭看向冰菊,“冰菊,你的性子比擬冰巧沉穩很多,我將你送去彆院照顧我的萱姐兒,可好?”
薛府本就書香家世,加上二人又跟在老夫人身邊,倒也學了識字謄寫和女紅,說是丫環,卻又似女人普通養著,足見薛老夫人有多心疼她們二人。
正房裡,大丫環冰巧與冰菊正服侍著老夫人起家,想著昔日的閨中老友,可貴身子利落些,應邀到府賞櫻,薛老夫人臉上不由又多些笑意。薛老夫人年青時也是可貴的美人,現在四十有六,除了有些微發福,倒也能看出當年風采。
三月如歌,天井的櫻花競相開放,如同天涯雲霞般光輝,更似粉蝶翩翩起舞。
話說城東的李老太年青時就是淮京一朵花兒,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倒也是淮京第一美人兒,加上又嫁到藥商世家,常日保養恰當,現現在也四十好幾了,倒是一點也不顯老態,反倒是更加豔光四射,身姿豐盈。乍一看,還覺得不過三十出頭。
兩個丫環倒是曉得薛老夫人有多心疼她們,體味老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真要將她們打發,早在兩年前她們十六歲時便打發了,何必比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