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柔笑道：“若女人不嫌，可隨我回商會安息。我現在在神都有處宅院，也算酬謝當初之情。再者，宮中這些人難纏，你若單獨逗留，隻怕還要招惹更多膠葛。”

二人邊說話邊往宮門方向走去。宮道上都麗的宮燈垂落，雕梁畫棟相連，紅牆金頂，如畫般壯觀。行至禦花圃一角，他們俄然發明火線似有人群圍聚，喧華聲不竭。

隻見正殿裡隻剩下慕清柔與乾帝蕭太炎對坐，一人華服雍容，一人簡練端莊。

一名白衣女子正被十數個穿著華貴的青年男人團團圍住。那些人強作斯文，口中儘是奉迎之言，實則步步緊逼，似想近身調笑。那白衣女子神采冷峻，雙目含霜，明顯已忍耐多時。

合法場麵膠著，又有一陣腳步聲響起——為首之人身著青金蟒袍，神采端肅，一看便是皇室之軀。此人恰是“魏王”，與他同業的另有“吳王”與“越王”。三人身份高貴，僅次於太子，在朝中自有一席之地。魏王一眼看出景象，沉聲斥責：“此處乃禁宮重地，豈容你們在此嬉鬨？還不快退下！”

慕清柔當然明白，他口中所指的背後，與太子及神都白氏暗害分不開，卻暫無確實證據。她柔聲欣喜：“陛下乃天下之主，必能撥亂歸正。臣婦謹以微薄之力，聊解一時之急。”

魏王一行分開後，慕清柔這才鬆口氣，轉向嶽塵音，語帶感激：“嶽女人，多日不見，想不到能在宮中巧遇。先前若非你脫手相救，我早被那天極教妖人擄去了，斷無本日之安然。”

“讓開！” 嶽塵音冷聲喝斥，但對方卻不甘讓步。有人諂笑道：“女人彆曲解，隻是想結識一下嘛。若能共遊神都，該多稱心？”

慕清柔淺笑點頭：“我已呈上詳細摺子，陛下龍顏大悅。我亦獲封‘雲陽郡子’，可見天子對我們的信賴。隻不過……他的肝火也在暗潮湧動，太子那邊怕不會輕鬆。”

待慕清柔施禮辭職，從正殿踏出，巽然立即上前體貼：“夫人，統統還算順利嗎？”

慕清柔心中一動，畢竟她是商會魁首，又是女子，能得此封賞極其可貴：“臣婦感戴聖恩，必不負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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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愛卿，”蕭太炎以不疾不徐的聲音開口，“傳聞你們望月白氏與蜀國、夏都城搭上線了，進項可觀。本年你願將此中三成鹽利直接獻給國庫？”

魏王悄悄打量嶽塵音，見其仙姿出塵，又有慕清柔這般絕色在旁，心想本日真乃‘春蘭秋菊，一時競豔’。不過他自矜身份，並未過量逗留，隻口稱另有要務，便與吳王、越王拜彆。

蕭太炎眼神一凜，冷意收斂，轉而現出一絲笑意：“慕夫人運籌帷幄，為國分憂。朕為表嘉獎，今特封你為‘雲陽郡子’，今後你可持此爵位隨時麵君，也算是朕對望月白氏的必定。”

聽這輕蜚言辭，嶽塵音眸光更冷。眼看就要脫手。

巽然也望疇昔，果見那女子容顏明麗，卻又有股拒人千裡以外的疏冷之感。她握住一把精美的劍柄，護住隨身小包裹，明顯隨時能夠脫手。

二人又談了會兒商路與鹽務事件。巽然在外靜候，隻能從斷續傳出的對話中，猜想天子對太子的暗恨或許更深。朝堂風雲，正悄悄捲動。

嶽塵音收起劍勢，神采還是淡雅：“不過是舉手之勞，夫人何必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