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塵音略一沉吟,倒也不再推讓:“也好。我此番是奉師命來賀陛下壽辰,正愁無個平靜處落腳,便叨擾了。”
那些貴介後輩一見又來了一名容顏傾城的才子,一時候神魂倒置,有人認出她是乾帝方纔訪問的慕夫人,頓時不敢冒昧,麵露難堪,支支吾吾退開幾步。
但是慕清柔與嶽塵音卻似表情頗好,在車廂內閒談,言語間不時傳來輕笑,讓巽然聽得表情放鬆幾分,跟著車輪遠行,神都繁華的販子與深宮垂垂退後。
魏王悄悄打量嶽塵音,見其仙姿出塵,又有慕清柔這般絕色在旁,心想本日真乃‘春蘭秋菊,一時競豔’。不過他自矜身份,並未過量逗留,隻口稱另有要務,便與吳王、越王拜彆。
“讓開!” 嶽塵音冷聲喝斥,但對方卻不甘讓步。有人諂笑道:“女人彆曲解,隻是想結識一下嘛。若能共遊神都,該多稱心?”
慕清柔心中一動,畢竟她是商會魁首,又是女子,能得此封賞極其可貴:“臣婦感戴聖恩,必不負陛下所托。”
合法場麵膠著,又有一陣腳步聲響起——為首之人身著青金蟒袍,神采端肅,一看便是皇室之軀。此人恰是“魏王”,與他同業的另有“吳王”與“越王”。三人身份高貴,僅次於太子,在朝中自有一席之地。魏王一眼看出景象,沉聲斥責:“此處乃禁宮重地,豈容你們在此嬉鬨?還不快退下!”
含元殿穹頂描畫九天龍鳳,金碧光輝的紋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殿門外,禦林軍甲冑光鮮,筆挺肅立。巽然立於側殿,等候夫人。
慕清柔當然明白,他口中所指的背後,與太子及神都白氏暗害分不開,卻暫無確實證據。她柔聲欣喜:“陛下乃天下之主,必能撥亂歸正。臣婦謹以微薄之力,聊解一時之急。”
二人邊說話邊往宮門方向走去。宮道上都麗的宮燈垂落,雕梁畫棟相連,紅牆金頂,如畫般壯觀。行至禦花圃一角,他們俄然發明火線似有人群圍聚,喧華聲不竭。
慕清柔見禮迴應:“殿下言重了。剛纔他們也冇做過分火之事,隻是膠葛不休。” 嶽塵音性子冷僻,隻朝魏王點頭表示。
這幫官宦後輩一見魏王到來,嚇得不敢多言,紛繁施禮後倉促散去。
慕清柔凝目半晌,頓時輕呼:“是嶽女人?”
慕清柔微微躬身,恭敬應道:“回陛下,臣婦從蜀國購得精純礦鹽,本錢比海鹽低上很多;而在望月城與夏國的絲綢、藥材之買賣也漸陳範圍。估計本年利潤能增加三成,臣婦願將這些儘數上奉,以助陛下充盈國庫。”
“那便隨我來。”慕清柔向巽然使了個眼色,巽然當即上前帶路,為嶽塵音安排好車乘。三人出了宮門,便往望月商會在神都的駐地而去。
“慕愛卿,”蕭太炎以不疾不徐的聲音開口,“傳聞你們望月白氏與蜀國、夏都城搭上線了,進項可觀。本年你願將此中三成鹽利直接獻給國庫?”
蕭太炎眼神一凜,冷意收斂,轉而現出一絲笑意:“慕夫人運籌帷幄,為國分憂。朕為表嘉獎,今特封你為‘雲陽郡子’,今後你可持此爵位隨時麵君,也算是朕對望月白氏的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