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塵音亦目瞪口呆。她儘力穩住心神，盯著那些符文中明滅的玄奧筆墨，腦海裡嗡鳴不竭。旋即，她像是想起甚麼，失聲道：“太虛殘卷的下篇？”

一個女子盤膝而坐，身著簡練的紅色長裙，但是白裙裙邊，卻模糊透出紅色暗紋，勾畫出天極教某種奧秘符咒。如有熟諳她的災黎在此，定會驚奇：這不就是曾被人稱為“女菩薩”的那位聖女嗎？她曾以和順笑容施粥濟貧，令人視為救星。但此時她斂容莊嚴，眼底閃現一股冷峻與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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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塵音略作平複，將刀還到巽然手裡，神情間仍帶驚色：“無塵宮文籍中記錄，太虛殘卷乃開派祖師自上古遺留的一部寶典，可早就失傳了下篇內容。若此刀能激發符文異象，你的出身……恐怕與無塵宮乾係匪淺。”

夜已深，偌大的望月商會駐地沉浸在安寧中。巽然回到院落，心中卻仍難以安靜。他方纔在嶽塵音的指導下，借無塵宮的真法思路，竟似一舉踏破那道瓶頸。現在他隻覺渾身真氣流轉無礙，六境的大門已被悄悄推開。

一頃刻，符文再度耀亮，隨即敏捷隱去，彷彿從未曾呈現。院中光芒暗淡迴歸，嶽塵音雙手仍緊握著刀柄，胸口急劇起伏：“本來這木刀上，竟埋冇太虛殘卷下篇。”

嶽塵音目光帶著淡淡憂色，彷彿夜空中一抹冰清月華：“你我修煉的功法，或許同源異流。一旦符合，就能相互印證，結果倍增。”她說這話時，神態裡也透暴露一絲從未有過的“親熱”。彷彿她能從巽然的江山決中，感遭到無塵宮文籍的共通之處。

一個又一個問號在巽然心底騰起，心境亂成一團麻。終究他放空思路，緩緩閤眼——他曉得，不管如何，本身都已踏上一條冇法轉頭的征途。

巽然本就猜疑重重，現在聞她之言，既震驚又忐忑；但他畢竟還是慎重應下：“好。若能得知母親的過往與這木刀的奧妙，我願同業。”

一想到此，她眉間凝出些許迷惑，另有深藏的野心火苗。回想前些日子她在災黎中行走時，明麵上仁慈，公開裡卻在彙集甚麼線索。何如當時未果，現在這能量湧動卻在神都驟現。若真是那“人皇”或“神皇”之命，豈不是映證了大祭司的話？

“這……這是？”巽然大驚失容。矜持木刀以來，他雖見過符文閃現，卻從未如此狠惡。

“對了，嶽女人，”巽然想起一事，“除了江山決，我母親還留給我一柄木刀。它經常詭異非常……不知你可否幫我看看？”

聖女在燭火前站定，往神像方向又深深一拜，心中默唸：“神皇降世，天罰於人……或許，天極教真正等候的期間，已經到來。”

“神都是方向？”她冷靜想。心念電轉間，忽又想起大祭司先前曾提及的預言：

巽然莞爾一笑，他發明本身對嶽塵音也莫名生出一種說不清的靠近。或許恰是因為兩人的功法暗含某種淵源，讓他們交換時倍感投機。

“九星連珠之際，神皇降世，天罰於人。吾教當以聖女之軀幫手神皇；或興，或滅，隻在一念之間。”

悄悄一笑後，她向閣房走回，揮手招來陪侍弟子，簡短叮嚀了幾句。那陪侍弟子聽令，立即抱拳退下，神情裡透著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