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政點了點頭，不過從他憂心忡忡的神采來看，他對此也並冇有甚麼掌控。

當時金人方纔建國不久，便是王公大臣，所居住的也不過是些土木建成的房屋，隻不過略微堅毅高大些，便是刷漆都是極其罕見得了。馬政一行人到了以後，便被安設在山坳背風處的一家宅院內，外間有兵卒看管，若非答應，不得出入，實際上已經是被囚禁了。不過每隔兩三天便有金人大臣前來探聽，倒是衣食火炭未曾少了。

至善歎了口氣，道：“我這幾天從給我們送飯的阿誰遼人仆從口中得知，那邊便是完顏阿骨打的居處！”

“啊？”馬政不由得吃了一驚，問道：“當真？他堂堂一國之君，怎的會住在如許的屋子裡？”

“馬兄，西戎北狄生於塞外，逐水草而居，習於勞苦，嫻於騎射，這倒也是平常事。但像女真人這般高低均平、儉樸誠厚的，你我在陝西五路與青唐諸部也都打了幾十年交道了，可有曾見過的？”

粘罕聽了馬政這一番話，臉上閃現出一絲滑頭的笑容，問道：“這些都不過是你說的，俗話說聲音穿過樹林就彷彿河中的流過的水，不會留下一點陳跡，叨教我又憑甚麼信賴你所言失實呢？”

馬政向至善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是山坡上朝陽處的一套四五進宅院，模樣與其他宅院也冇有甚麼辨彆，不過是在宅院前有一個幾畝見方的高山，旗幡多些。他搖了點頭，問道：“不知，這是何人所居？”

“這個你能夠放心，我大金與契丹人有刻骨之恨，若不滅遼，誓不罷休！”粘罕語氣果斷的答道，馬政的話中另有一層冇有說出來的意義，如果他們第一次就把聯盟攻遼的國書帶來，女真一方便能夠拿這個作為與遼方和談的籌馬，威脅遼方做出較大的讓步，當時宋就會墮入伶仃麵對遼方對背盟者肝火的窘境。以是宋方隻要在確認金毫不會與遼和談的前提下，才能夠與其達成聯盟。

“你我一起上看到的女真人，不管是王公朱紫還是下僚黔黎，皆習於勞苦，精於騎射。便是婦人沖弱，亦能騎馬彎弓，這些倒也罷了。”說到這裡至善站起家來，走到門旁指著遠處指去，問道：“馬兄，你可曉得那邊是何人所居？”

至善搖了點頭。馬政的臉上暴露了一絲對勁的笑容：“鄙人此番受賢人丁詔，前去遼東去見女直首級，議舊好，求依國初以來舊規賣馬事。禪師如果不嫌，便可與我劃一行！”

“禪師，從登陸那天年起，明天已經是第二十二天了吧？”馬政捋了一下頷下的髯毛，低聲問道。

“某家便是使團首級，隻需莫要多言便可！”說到這裡，馬政意味深長的向其擠了擠眼睛。

“這個貧僧天然免得！”至善笑了起來，可不知為何，內心深處卻產生出一股隱憂來。

“海上波瀾凶惡，我方又不知貴國的誠意，兩國盟約是多麼大事，我等初度前來便照顧國書，如果落入遼人手中，豈不是反倒壞了大事？”

“吾主此時不在此地！”粘罕笑了笑：“再說汝等又未曾帶得國書，見了我主又有何用？”

至善聞言一愣，旋即大喜，趕快答道：“如果如此甚好，不知有甚要留意之處？”

馬政與至善對視了一眼，拱手施禮道：“多謝移賚勃極烈（粘罕的封號）關愛，統統東西都未曾貧乏，我等住的很好，不知我等何時能夠晉見貴國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