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聽到朱治這般說,嶽飛一時候也不曉得該如何辯白,盜匪又不是軍隊,冇有燈號衣甲,冇法通過這些來辨認首級,昨夜裡他也冇有拿獲生口來辨認屍身,這完整就是一本無頭帳。他本不是甚麼口舌便給之人,一時候也隻要啞然。
“本來是郭村的劉大!”朱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道:“有你這等豪傑子,那些盜賊定然是走不脫了。怎的,莫非有甚麼指教?”
“在高平村那邊,離這邊大抵有三十裡地,沿著令媛渠走便是。聽村裡逃出來的人說有五六十人,四五匹馬,牛車、騾子倒是很多,另有四五十個民夫替他們搬運搶來的財物,看模樣油水很多!”那男人說到這裡,目光中儘是等候。
聽到縣尉這般重賞,院中世人不由得齊聲喝彩,剛纔的抱怨早就不翼而飛了。世人紛繁收束軍火行裝,籌辦解纜。
劉勝擺了擺手,粗聲大氣的應道“指教說不上,隻是我明天獲得動靜的時候恰好和薛二哥一起吃酒,他說要先歸去稟告一下父親再來,我等不及便先來了。朱太尉,要說治兵兵戈的本領,我們安陽縣裡誰也比不上薛丈人,為何不再等兩個時候,比及薛家的人來了,再做主張不遲!”
縣尉“飯隨便吃、有酒有肉、到了就每人五十文錢”的承諾很有結果,到了未不時分(大抵下午兩點擺佈),縣尉司衙門門前的院子裡趕來的就有三百多人了,都是安陽縣附郭各鄉的弓手捕盜,用飯的、喝酒的、領賞錢的亂鬨哄的擠做一團,另有幾個帶了馬匹騾子來的,張鐵匠又將送去修補的一些軍火送了過來,也有長槍二十多柄,樸刀三十餘把,鐵盔四五頂,加上府庫裡原有的十餘張弓,四五壺羽箭,看起來也是士飽馬騰,很有幾分模樣了。
“小兄弟能夠夜裡射殺賊人,技藝想必了得的很,不知常日裡用的弓弓力多少?”縣尉看了看嶽飛細弱的手足和刻薄的胸背,越看越是愛好,不管如何說,能夠能在夜裡幾十步外一箭射殺賊人,對方看上去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少年,假以光陰,但是了不得的人物!”
“朱老爺,話可不能這麼說,上陣擊賊可不是鄉裡爭水打群架,幾百個莊稼漢拿著鋤頭杆子就一鬨而上,哪邊人多哪邊就贏。冇有號令,冇有節製,再多人也是冇用!說句不敬的話,腦袋掉下來了,就算是朱老爺也接不上去吧!”
“太尉,出兵吧!”那男人耐不住性子,催促道:“我們這就有三百多人,算上去差未幾五小我打他們一個,如何打也贏了。如果在擔擱會,就得比及明天,隻怕又有變動!”說到這裡,他抬高嗓門,靠疇昔附耳低語道:“門路上的車轍頗深,依小人所見那夥盜賊所劫掠到的財賄定然很多!”
想到這裡,朱治胸中便當即有一股子火苗子竄起來,撩的人難受的緊。他快步走到堂前,大聲喝道:“大夥兒都彆吃了,清算傢什,有了賊人的動靜,我們頓時解纜!”
“太尉,小人有句話要說!”
“本來如此!”縣尉點了點頭,笑道:“我倒是賊首如何這般輕易被射中,本來不過是有個平常盜匪被你幸運射中,其彆人夜裡分不清真假,才吃驚逃脫,這般說來倒是說得通了!”本來這縣尉想要占得頭功,可如果賊首已經被嶽飛一箭射死了,那就算他將盜匪儘數拿獲,所得功績也有限得很,還不如現在就一口咬定被射死的那人不過是個淺顯盜匪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