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出兵吧!”那男人耐不住性子,催促道:“我們這就有三百多人,算上去差未幾五小我打他們一個,如何打也贏了。如果在擔擱會,就得比及明天,隻怕又有變動!”說到這裡,他抬高嗓門,靠疇昔附耳低語道:“門路上的車轍頗深,依小人所見那夥盜賊所劫掠到的財賄定然很多!”
縣尉“飯隨便吃、有酒有肉、到了就每人五十文錢”的承諾很有結果,到了未不時分(大抵下午兩點擺佈),縣尉司衙門門前的院子裡趕來的就有三百多人了,都是安陽縣附郭各鄉的弓手捕盜,用飯的、喝酒的、領賞錢的亂鬨哄的擠做一團,另有幾個帶了馬匹騾子來的,張鐵匠又將送去修補的一些軍火送了過來,也有長槍二十多柄,樸刀三十餘把,鐵盔四五頂,加上府庫裡原有的十餘張弓,四五壺羽箭,看起來也是士飽馬騰,很有幾分模樣了。
“這個,這個――”聽到朱治這般說,嶽飛一時候也不曉得該如何辯白,盜匪又不是軍隊,冇有燈號衣甲,冇法通過這些來辨認首級,昨夜裡他也冇有拿獲生口來辨認屍身,這完整就是一本無頭帳。他本不是甚麼口舌便給之人,一時候也隻要啞然。
“小人最大能夠開三百斤的弓,常日裡常用的一石半的弓。”
“不錯!”
部下這句話終究說動了朱治,為啥早上那韓家人那麼氣急廢弛的跑來要拿下那夥盜賊?莫非真的隻是為了報仇雪恥?誰都曉得安陽韓家乃是相州數一數二的人家,族中光是每年在安陽收回的租穀就不下數萬石,這夥強盜方纔搶了晝錦堂,囊中又豈會少了財帛?本身追將上去,功績倒也罷了,光是這一筆橫財隻怕便能夠讓本身當即去官回籍了吧!
“本來是郭村的劉大!”朱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道:“有你這等豪傑子,那些盜賊定然是走不脫了。怎的,莫非有甚麼指教?”
“本來如此!”縣尉點了點頭,笑道:“我倒是賊首如何這般輕易被射中,本來不過是有個平常盜匪被你幸運射中,其彆人夜裡分不清真假,才吃驚逃脫,這般說來倒是說得通了!”本來這縣尉想要占得頭功,可如果賊首已經被嶽飛一箭射死了,那就算他將盜匪儘數拿獲,所得功績也有限得很,還不如現在就一口咬定被射死的那人不過是個淺顯盜匪為上。
朱治這番話引發了世人的疑慮,朱治見狀,心頭不由暗自著惱,可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是發官威的時候。他咬了咬牙,將一旁的嶽飛扯了過來,大聲喊道:“各位,那賊首張超已經在昨夜被韓府的嶽飛小兄弟射殺,此時賊中冇有渠首,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見到我等還不是望風而逃?已經是未時了,再一拖就要到入夜了,誰曉得那些盜賊到時候跑到那裡去了?沉甸甸的銅錢布匹已經擺在那兒了,去不去由你!”說到這裡,他對世人大聲喝道:“好男兒便隨我去拿賊,返來就殺羊開酒吃喝個痛快,帶了花紅犒賞回家!”他此時急著要帶著世人去拿賊,也顧不得泄漏張超已死的動靜了。
“朱老爺,話可不能這麼說,上陣擊賊可不是鄉裡爭水打群架,幾百個莊稼漢拿著鋤頭杆子就一鬨而上,哪邊人多哪邊就贏。冇有號令,冇有節製,再多人也是冇用!說句不敬的話,腦袋掉下來了,就算是朱老爺也接不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