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挺，這不是你的錯。是朝廷無能，上到槍炮，下到槍彈全從洋人那采辦，洋人能把槍炮賣給我們，也能賣北方蠻子，仗打了四年活生生將國庫搬空，全送給洋人。等銀子全打光了，朝廷無法接管和談，終究自食惡果，如許昏庸無能的朝廷，它不亡誰亡！”華新民安撫老友，一邊不加粉飾痛斥朝廷。

“我從護髮軍退下來時聽到動靜，大帥已動手籌辦在奉天，漢陽兩地製作兵工廠，今後軍隊手裡拿著是自產的兵器，環境會好很多。”

“行！我少了一隻手，粗活是乾不了，提水桶不在話下。我跟你們說，北行大營百萬將士，論擔水擔水我夏戈挺排得上號！”

北方的槍火，北方的冰雪，北方的豺狼，冇能帶走命硬的夏戈挺！

“被北方蠻子的炮彈炸掉半截手臂，為保下這條命，軍醫給做了截肢。不礙事，都疇昔了，倒是庶靈，我看到他的父母全在陣亡名單上。”對於斷臂夏戈挺不在乎，可說道老友父母時，不由歎了一口氣，這才認識到林庶靈鬆開了他。

林庶靈回想起兩個月前成千上萬在古林兵站列隊支付骨灰的父老鄉親，很多人的孩子、丈夫、父親戰死了，白死了。

芳雲齋酒樓，二樓一雅間，林庶靈四人正舉杯道賀兩年後的相逢。

當第二天太陽再次升起時，周地三十道四千萬五千萬子民迎來公曆七一八年，六月十五號。

院子兩年冇住人，到處是灰，兩邊四間配房翻開門，一看內裡掛滿了蜘蛛網，用鄉間人的話說，這蜘蛛，崽下了一滿窩。但四人同心合力，和之前一樣通力合作，打掃得很快。

“冇事，都疇昔了，就像戈挺說的都疇昔了。戰役結束，見到你們三個安然無事......真好！”

明州城，鼓樓大街，車馬如龍。

夏戈挺倍感自責，僅剩的右拳死死攥緊，他為本身的無能而慚愧，對不起老友死去的父母，他們的死冇能換來北方疆場的勝利，那罪惡該當由活下來的人承擔。

桌子一角放了張報紙，是鬆江報社印刷的兩江日報，通過淩晨早班列車送抵明州。華新民臨來時在街上買的，看完後扔在桌上。林庶靈久居鄉間，有兩年未見報紙這等新奇事物，酒足飯飽後見有份報紙，便拿到手被騙真研讀。

共和國最高帶領人，總統之職將通過天下三十道代表投票推舉產生。新總統冇有就任之前，由原北周大臣洪袁亮擔負臨時大總統之職，構成臨時當局代行權柄，同時宣佈拔除天正年號，不再公佈新年號，改用公曆編年法。

.........

沈複博回想起兵站那一幕，手一拍大腿，哀聲道：“唉，那天我在前門樓瞭望到庶靈，就曉得事情不對，冇想到伯父伯母都......唉！”

兩人同是出身貧寒，生於山村農家。林庶靈爺爺暮年曾給朝廷當過差，家裡有一些積儲，夏戈挺家僅靠三畝旱田保持生存，家裡原有兩個哥哥，前後餓死，隻要夏戈挺命硬熬了過來。

戰役無情帶走五萬餘明州後代的性命，卻留下了一粒崇高火種，為明州再續香火。

林庶靈第一次見到有關北方戰事的後續生長，迷惑道：“我們還是輸了？”

夏戈挺眼中閃過但願之光。

這四人裡屬林庶靈與夏戈挺最為要好。

全新的一天。

天正七年永久停止在蒲月月朔。

“戈挺，你的手......”華新民和沈複博兩人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