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跟著嗬嗬地笑了一陣子,又正起神采叮嚀他,“到集上這些話兒你莫再說了,叫彆個曉得她是女娃可費事。”
沐蘭略想了一想,“叫生子吧,大春叔不是說過,將來再生個兒子就取這名字嗎?我先借用一下好了。”
沐蘭自是不會往內心去,秀姑此人瞧著奪目,實在好很對付。
隻要操縱好了這兩小我,秀姑便像大春說的,紙老虎一個,隻能嘴上不饒人罷了。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穿綢衫、身後跟著小伴計的,都往熟人的攤子上去了,彆家連問都不問。這類人招攬無用,隻能放棄了,但前一種還是很有爭奪的餘地的。
這招公然有效,不一時就有婦人過來挑走了兩塊魚肉,打過扣頭省了幾個錢,還白得一個大魚頭,感覺非常劃算,挎著籃子歡歡樂喜地走了。有人開了頭,便有第二個,第三個,連賣帶送的,四隻簍子很快見了底兒。
三水鎮不大,統共東西兩條街。東街清一色的鋪子,大的酒樓堆棧茶行錢莊都在那邊。西街則是散集,有想賣的東西擔了去,交幾個稅錢兒,便能支攤子呼喊了。
“俺看行。”二驢子立時接茬笑道,“沐蘭掉海裡都能活過來,今後的福分大著呢。說不定沾了她的福分,生子明兒就鑽到你婆娘肚子裡去了。”
“哎喲,你不說俺還把這茬給忘了。”大春一手叉腰支著扁擔,另一隻在腦門上拍了一記,扭頭看向沐蘭,“閨女,咱得換個名兒,你說叫個啥好?”
歡暢得跟甚麼似的,拍著沐蘭的肩頭一個勁兒地誇大春撿了個寶。
大春眼睛都盼穿了,至今也冇能再盼得個一男半女。聽二驢子如許說,內心生出無窮的向來往。再瞅瞅沐蘭,心說就算生子不來,有如許一個標緻又懂事的女娃娃當閨女也蠻好。
商討定了,二驢子將攤子交給大春和沐蘭,自家往巷子裡頭去,尋了村裡的熟人借來砧板和斧子,挑最大的個兒魚剁開兩條,便依著沐蘭的主張呼喊起來。
在內心策畫一番,便將大春和二驢子叫過來,將自個兒的主張跟他們咬著耳朵說了。
二驢子能說會道,嘴巴又甜,大叔大嬸年老邁姐叫得殷勤。大春則悶頭悶腦地蹲在筐子背麵,有人問便答得一句,並不去主動招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