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遠罪名較輕,這十年間又有很多不怕死之報酬其周旋,得以保住性命,一向被關押在天牢當中。現在連同家眷一道得以開釋,並規複朝中統統職務。
大抵意義是高傲喪之日始,都城高低服喪百日。服喪期間除纓縞素,禁嫁娶,禁屠宰,禁吹飲作樂,各觀、寺鳴鐘三萬次。各大州府服喪七七四十九日,州府以下二十七日……
臘八前一日,沐蘭隨大春和二驢子到米鋪裡買齊了熬臘八粥的質料,又買些祭神的香燭供品,便打道回府。路過一間茶肆,聽得裡頭有個平話的先生,連說帶唱,講得正歡。
沐蘭拿在手裡掂一掂,約莫有半錢多。於眼下的她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財產了。之前還笑玉輪是守財奴,這會兒倒是能夠體味玉輪的表情了。
又過得幾日,多寶軒終究在一陣鞭炮聲中開了張。扯下紅綢,暴露下頭金光閃閃的招牌。
金花生上原就有孔,省去了鑽眼兒的費事。問雲翠要一條紅繩栓了,掛在項子上,算是戴上了來到這個天下以後的頭一樣金飾。
如此過了半月不足,鎮上又貼出了新的佈告,這回是大紅的紙張。說是新帝即位,要大赦天下。既是喪事,天然不必再縞素服喪,那些個忌諱也都放開了。
沐蘭開初還冇當回事兒,一段唱詞以後,便聽那平話先生提到了“解國公”幾個字。凝神諦聽,方知這故事跟解國公府有關,並且就是前不久產生的事情。
鐘聲一向持續到天明時分,才陸連續續地停止了。
不知是哪個富商慷慨解囊,組起一支舞龍舞獅的步隊,在東西兩街敲鑼打鼓地巡演,慶賀改朝換代。百姓們跟著湊了兩日熱烈,還是該做甚麼做甚麼去。
沐蘭雖得過韓掌櫃的口頭聘請,可也隻當是客氣話兒,並未放在心上,自不會去湊阿誰熱烈。
留足過年吃的,剩下的還是要擔到鎮上去賣。賣完了魚,趁便購置年貨。
既已構成了船隊,自是要往守貞島四周的深海裡去,沐蘭又怎會錯過如許察看學習的好機遇?隨大春一道上了船,在海上逗留兩日一夜,滿載而歸。
那平話先生嗓門非常宏亮,不必費錢買座,在外頭就能聽得一清二楚。來往路過,有圖新奇好熱烈的,便立足聽上一段兒。大春和二驢子也喜好故事,停下來津津有味地聽起來。
偌大的一張紙,寫得密密麻麻的。
同時頒下聖旨,將一部分乞骸回籍的老臣敏捷召回,大力清算朝綱。隨後命三司重審常懷遠和解寬謀逆一案,使得案情明白於天下,常懷遠與解寬均係被彆人假造罪名,誣告讒諂。
旺財倒是正兒八經接到貼子的,帶上賀禮前去恭喜一回,得了兩顆小巧的金花生。自家留一枚,將另一枚送給沐蘭,說是韓掌櫃叫轉交給她的。
時候過得緩慢,一眨眼兒就進了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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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蘭分不出這些話兒裡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以訛傳訛編出來的故事,總歸跟她扯不上甚麼乾係,聽過也就拋在了腦後。
解國公揹負叛國冤名,當年訊斷一下,便被滿門抄斬。其弟子故舊得知昭雪的動靜,紛繁敘寫長辭為其記念。乃至有人到午門以外服素痛哭,要求聖高低旨為解國公立傳,傳於世人以及先人,覺得警訓。
有人歡樂鼓勵,說新帝當太子的時候就是個賢明的,這下可有了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