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遠罪名較輕,這十年間又有很多不怕死之報酬其周旋,得以保住性命,一向被關押在天牢當中。現在連同家眷一道得以開釋,並規複朝中統統職務。
那平話先生嗓門非常宏亮,不必費錢買座,在外頭就能聽得一清二楚。來往路過,有圖新奇好熱烈的,便立足聽上一段兒。大春和二驢子也喜好故事,停下來津津有味地聽起來。
留足過年吃的,剩下的還是要擔到鎮上去賣。賣完了魚,趁便購置年貨。
鐘聲一向持續到天明時分,才陸連續續地停止了。
又過得幾日,多寶軒終究在一陣鞭炮聲中開了張。扯下紅綢,暴露下頭金光閃閃的招牌。
絕大多數人滿不在乎,該乾甚麼還乾甚麼。擺佈那張龍椅誰來坐,都跟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小老百姓冇有多少乾係,再壞還能壞過剛死的這個不成?
多寶軒因這一變故遲遲冇有開業,玉輪非常嚴峻了一陣,唯恐韓掌櫃就此歇了開鋪子的心機,白白饒走了她和沐蘭的二十兩銀子。
鎮上另有很多人依著佈告縞素的,到下頭的村莊裡,便很少有人理睬這一茬,昔日如何穿戴,現在還是如何穿戴。隻一早一晚,總能聞聲四周寺觀鳴鐘致喪。
不知是哪個富商慷慨解囊,組起一支舞龍舞獅的步隊,在東西兩街敲鑼打鼓地巡演,慶賀改朝換代。百姓們跟著湊了兩日熱烈,還是該做甚麼做甚麼去。
隔得一日,再到鎮上去,公然瞧見各處都貼了白紙黑字的佈告。佈告跟前圍著一群人,不識字的橫瞧豎瞧也瞧不出個究竟,有那識字的便咬文嚼字地念給彆個聽。
她對陸上的局勢體味的未幾,隻在鎮上來交常常,聽人說得幾句有關新帝的事兒。彷彿是十年前被廢掉的太子,不知怎的在先帝駕崩之際重見天日,繼位登了基。
傳聞新帝甫一即位,便利用雷霆手腕,懲辦了朝中一多量奸佞之臣,奪職的奪職,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幾位試圖謀奪皇位的王爺,也叫奪爵降等,或囚禁府邸,或圈禁宗正院。
如此過了半月不足,鎮上又貼出了新的佈告,這回是大紅的紙張。說是新帝即位,要大赦天下。既是喪事,天然不必再縞素服喪,那些個忌諱也都放開了。
金花生上原就有孔,省去了鑽眼兒的費事。問雲翠要一條紅繩栓了,掛在項子上,算是戴上了來到這個天下以後的頭一樣金飾。
乍然聽到“另有一人儲存於世”,沐蘭還當自個兒的身份透露了,心臟節製不住怦怦直跳。持續聽下去,方知“那位”指的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