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君愈發篤定薛遼中意沐蘭,選秀的事情尚未公開,不好環繞這個刺探,便拐彎抹角地問起賜冰的內幕。原是聖上那邊賜了一份,裴皇後那邊又賜了一份,這才比彆個更厚一些。
不抱太大的但願將不會有太多的絕望,她也不苛求甚麼情比金堅,白首不相離,隻要能相敬如賓就好。
趙重華聽得這一句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麼說是真的了?”
沐蘭不忙同她申明,轉頭叮嚀龜年道:“將飯擺到裡間來,你們也不必從旁服侍了,好生接待重華帶來的人。一大早地過來,想必都餓著肚子呢。”
他身在高位,又不是好色之徒,哪曾見過幾個世家女?提到給兒子婚配,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沐蘭。一來他見過沐蘭,並且留下了不淺印象,二來冇能叫兒子如願,潛認識裡感覺虧欠了兒子。冇了湘河郡主,補上一個姿容相稱的綏川郡主,兒子也更能接管一些。
昨日傍晚接到常府送來的帖子,趙重華便坐不住了,要立時過來問個究竟,叫趙夫人按住了。一早晨翻來覆去冇睡結壯,今兒一大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草草清算一番便趕了來。
趙重華立時紅了臉,繞開炕桌撲過來撓她癢癢。兩個笑鬨成一團,倒把之前的凝重氛圍一掃而光了。
沐蘭聽了內心有些發酸,中饋,兒子,四個字將統統女子的婚後餬口全數概括了,讓人感受幾十年的人生一眼就望到了頭。隻不肯在趙重華跟前暴露來,颳著臉笑她,“連親都冇定的人,就一口一個兒子,不知羞。”
沐蘭忍不住扶額苦笑,“動靜傳得還真快。”
在自在愛戀的社會裡,婚後出軌的也比比皆是,誰又能包管自個兒的另一半兒始終如一,一輩子不會變?更何況是在這盲婚啞嫁的年代裡了。
龜年應了聲“是”,自去安排。
以是說,到甚麼時候都不能將幸運押在男人身上,還是要靠自個兒去爭奪的。
“你吃早餐了冇?”沐蘭一麵拉了她到涼床上坐下,一麵問道。
她比沐蘭還大著兩個月,頓時就要過十三歲生辰了,又冇有訂婚,跑不了要參選的。
一麵痛恨安老太君鼠目寸光,不識汲引,一麵想著所幸隻是放出招贅的動靜,而不是板上釘釘地許了人家。隻要細心謀齊截番,也不是冇有挽回的餘地。
境遇好的,訂婚之前還能叫隔著窗扇屏風相看一回,境遇不好的,連要嫁的是人是鬼都不曉得,兩眼一閉就上了花轎。德行脾氣甚麼的,隻能靠品德碰運氣。
冇了銀子,男人再不安生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有了兒子,你的後半輩子就有了依仗。”
趙重華還不動筷子,攢了眉道:“你可如何辦?招贅能招到甚麼好人,豈不誤了畢生?”
沐蘭聞言便笑,“不招贅就必然能嫁到好人嗎?”
常夫人既答允了安老太君,便力求將事情辦得標緻,國公府要給沐蘭招贅的動靜天然傳得緩慢。連宮裡都曉得了,薛遼特地打發曹慶來跟安老太君求證真偽。